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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這名詞?你學習得真快!”
“永定,”如花娓娓地說,“這不是一個新名詞,這是我們那年代的術語。”
如花如何得知?原來她有個客人,是循環日報的編輯,常與舞臺紅伶、開戲師爺等到塘西酒樓講戲,不時髮箋召來姿容姣麗的阿姑做陪,就是這樣,如花認識了不少文化界人士。
且說二三十年代,中區威靈頓街的南園酒家,地方寬敞,頗負盛名,一日魚塘送來一條五六十斤的大鱔,主人見鱔碩大,恐難一日沽清,那時沒有雪櫃,魚會發臭,於是求問循環日報編輯,他代擬了一段新聞稿,說南園酒家明日大鱔,請顧客及早訂座。這誇張的稿發表之後甚收效……日後但凡南園鱔,例必發“鱔稿”。
我聽了,很佩服。
“如花,你知得真多!”
“這只是生計。”如花謙道,“我曉得以白牡丹或銀毫香片款客。我百飲不醉。我對什麼男人講什麼樣的話。但不過是伎倆。”
“但是美貌——”
“美貌也是伎倆。”
我好奇地注視她。她上了妝,酡紅的臉,好像一隻夜色中的畫舫。不過,她只在夜裏方纔流瀉豔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