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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不認得二人,只是站住。
懷玉有點大舌頭了:
“——我們找丹丹有事。”
其中一個抖空竹的師妹想起來了:有一天,這兩個男孩跟丹丹打過招呼,說都是行內的。小不點先瞅二人會心抿嘴,然後跑至北屋檐下,又笑:“丹丹!”
呀,原來她一清早洗頭髮。辮子散了,披了一身,正側着頭,用毛巾擦乾梳好。二人滿目是塊黑緞,嚇了一跳。
黑緞。
懷玉簡直爲丹丹的一頭長髮無端地驚心動魄了。他從來都沒想像過,當她把辮子拆散之後,會是這樣的光景。濃的密的,放任地流瀉下來,泛着流光,映着流浪。幾乎委地,令他看不清她的本來面目,這仿如隔世仿似陌路的感覺,非凡的感覺。
真的,懷玉已來不及細看她,他竟然拒絕堂堂正正地跟她的眼神對上了。在清晨的微風中,縱有千般燠熱,因這奇特的流光,令他年青的心,跳了又跳。
在懷玉簡單的生命裏,十九年來,他第一次完全見不着志高,只見着丹丹。迷糊、浮蕩——但又是羞恥的。他的心,跳了又跳,跳了又跳。
只聽見志高跟丹丹的小師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