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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煥跟早晨一模一樣,仍然躺在帳子裏,對着帳頂的細密紗網眼眨眼睛。
“馮哥?”
馮煥嘖了一下嘴巴。
“您這是何苦?爲這種女人值嗎?”補玉還是第一次說彩彩的壞話。
嘖嘴聲很響。慢說補玉這種擅長讀人家心思的人,就是謝成梁那種“二”透了的傢伙,此刻也聽得出他嘖嘴的意思。那一聲“嘖”是求饒!求求你別提那名字,疼得慌啊……
補玉更加憤恨那個憨臉雞賊的彪形女孩:她憑什麼折磨馮癱子?人家癱着建立豐功偉業還不耽誤戀愛,那是容易的嗎?她還不就是貪圖馮哥的億萬身價,一看他暗中豢養了一羣女人,她們都在惦記他的身份,她就氣跑了。其實就是做做姿態,她會真跑?憑她那麼五大三粗,她值億萬嗎?若不是她把馮哥搬上搬下搬舒服了,馮哥也不會爲她絕食。
“要不,我想法去給您找找她?”補玉說,“她倒是跟我提過她父母,老家在哪兒什麼的。”
馮煥的消極被動馬上蕩然無存。隔着帳紗補玉也看出他一動不動地振作起來。
“黑龍江……虎頭鎮。她跟我說,她老家的榛子比這兒的山裏紅還大。”補玉心想,好了,振作起來就好。“一個黑龍江會有幾個虎頭鎮?一個鎮會有幾個叫‘彩彩’、‘不點兒’的?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誰跑到天邊也不能不和自己父母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