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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我不記得了,”九莉有點忸怩的說。
純姐姐急了,撒起嬌來,呻吟道:“唔……你再想想。怎麼會不記得?”
九莉想了半天。“是真不記得了。”
要不是她實在小,不會懂,純姐姐真還以爲她是不好意思說下去,推說忘了。
她十分抱歉,把前兩年的小說月報都找了出來,堆在地下兩大疊,蹲在地下一本本的翻,還是找不到。純姐姐急得眼都直了。
多年後她又看到這篇匈牙利短篇小說,奇怪的是仍舊記不清楚下文,只知道是三妹——彷彿叫葉麗娜。是葉麗娜病中他去探病,還是他病了她看護他……?大概不是她告訴他的,不知道怎麼一來透露了出來。他隨即因事離開了那城市,此後與她們音訊不通。
會兩次忘了結局,似乎是那神祕的憧憬太強有力了,所以看到後來威到失望.其實當然應當是三妹。她怕她自己活不到戀愛結婚的年齡。
來不及告訴純姐姐了。講故事那時候不知道純姐姐也就有病,她死後才聽見說是骨癆。病中一直沒看見過她,辦喪事的時候去磕頭,靈堂上很簡單的搭著副鋪板,從頭到腳蓋著白布,直垂到地下,頭上又在白布上再覆著一小方紅布。與純姐姐毫無關係,除了輕微的恐怖之外,九莉也毫無感覺。
“那樣喜歡純姐姐,一點也不什麼,”她回家後聽見蕊秋對楚娣說,顯然覺得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