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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莉笑道:“那麼到底是不是呢?”楚娣也笑了。
荀樺笑道:“不是的呀!”
他提起坐老虎櫈,九莉非常好奇,但是腦子裏有點什麼東西在抗拒著,不吸收,像隔著一道沉重的石門,聽不見慘叫聲。聽見安竹斯死訊的時候.一陣陰風石門關上了,也許也就是這道門。
他走後楚娣笑道:“到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
九莉無法想像。巴金小說裏的共產黨都是住亭子間,隨時有個風吹草動,可以搬剩一間空房。荀家也住亭子間,相當整潔,不像一般“住小家的”東西堆得滿坑滿谷。一張雙人鐵牀,粉紅條紋的牀單。他們五六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女兒已經十二三歲了,想必另外還有一間房。三個老婆兩大批孩子,這樣拖泥帶水的,難道是作掩蔽?
“他寫過一封信給我,勸我到重慶去,”九莉說。“當然這也不一定就證明他不是共產黨。當時我倒是有點感激他肯這麼說,因爲信上說這話有點危險,尤其是個‘文化人’。”
她不記得什麼時候收到這封信,但是信上有一句“只有白紙上寫著黑字是真的,”是說別的什麼都是假的,似乎是指之雍。那就是已經傳了出去,說她與之雍接近。原來荀樺是第二個警告她的人——還是第一個?還在向璟之前?——說得太斯文隱晦了.她都沒看懂,這時候才恍惚想起來。
結果倒是之雍救了他一命,如果是那封信有效的話。
荀樺隔了幾天再來,這次楚娣就沒出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