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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銀裝素裹、靜籟無聲的山坳裏,皚皚白雪中點綴着一抹紅色,這簡直就像一幅西洋畫般不可思議而且鮮豔奪目。營林署巡視員最初沒想到那是衣服,只感覺到了那抹紅色的存在而已。在這萬物枯萎、積雪覆蓋的山坳裏,這種顏色的存在本身就極其不合理。他還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看花眼了呢。
從大路上下來,踏人積雪的樹林,來到從雪中探出頭來的那簇山白竹前面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那抹紅色是件外套,旁邊露出來的則是一個人的手。那隻手稍微有些浮腫,紫紅紫紅的。他緊盯着那具屍體,一動不動地呆立了好一會兒。不是因爲好奇,而是因爲害怕。
周圍除了春日裏積雪融化的“沙沙”聲外,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響。枯裸的樹木立於積雪之中,展現在眼前的則是如同倒扣在那裏的白色臉盆一般的阿寒湖。
營林署巡視員從寂靜無聲的山坳狂奔而下,通知了住在湖邊的戶籍警察。等他們把鐵鍬和草簾子放在雪橇上再回到這裏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當他們找到純子屍體的時候,懸掛在天空正中的太陽已經偏西,移到了雄阿寒嶽的山脊邊緣,將蝦夷白樺樹的樹影長長地抖落在雪地上。
營林署巡視員和戶籍警察在一道趕來的兩個村民的守護下開始一點點剷除她周圍的積雪。營林署巡視員這會兒已經對周圍的沉寂不再感到害怕,反而對積雪下將會展現出來的物體感到無限恐懼。
“別把鐵鍬插太深。”
從露在外面的背部隆起已經基本上能夠判斷出屍體的大致情況,但是現階段還不太清楚她手腳所處的位置。他們二人從較遠的地方開始剷雪,然後再逐漸縮短與屍體之間的距離,最後乾脆改用雙手清除周圍的積雪,將整個屍體從雪裏挖了出來。
純子的身體向左邊微微側臥,頭朝着湖的方向臥伏在地上。
大腿微微弓着,長褲下穿了一雙白色皮靴。左手從胸前繞過伸到肩膀處,右手則放在耳邊。不知爲什麼,她的姿勢看上去就像她正在傾聽着戴在手腕上的手錶似的。她身上那件紅色大衣暴露於陽光下的部分稍微褪了色,但其他部分還保持着原有的鮮豔色澤。大衣上的帽子把整個頭部都遮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