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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和過去認識他的人們所說的那樣,村木的五官立體感很強,有點兒不同於一般的日本人。憑他棱角分明的相貌,我確定他就是村木。不過等我走近前去的時候,也發現在他臉上流露出貌美的男人上了年紀之後的某種落寞感。
我們簡單相互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起轉到一家面向大街的小酒吧去敘談。
“二十年前我喜歡上純子的時候還只是個高中生。那時只能從一個高中生的角度去認識她的一個側面。可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浦部先生作爲有妻室的男人,他所看到的純子與我所瞭解的純子完全不同。因此我想,村木先生作爲一個獨身而且成熟的男人,恐怕看到的又是純子另一個不同的側面。如果把純子比作多面體的水晶體的話,我想我們看到的都只是她展現在我們每個人面前的那一面而已。要拼湊起時任純子的真實形象,只靠我當然不行。就算加上浦部先生也還不夠。因此,我希望村木先生能夠講講您所看到的純子的那一面的實際情況。”
坐在光線昏暗的酒吧一隅,村木點了點頭,深陷在眼窩裏的目光投向遠方,彷彿陷入了對北國二十年前的回憶之中,然後開始用似乎習慣性的淡漠口吻講述起來。
村木是在昭和二十五年(一九五〇年)的冬季裏認識純子的,當時純子還是高中一年級的學生。
當然,在認識純子之前,村木已經知道時任純子這位畫家少女的存在,而且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戀人時任蘭子相差三歲的妹妹。不過那時他也僅只是知道而已,其他具體情況便不得而知了。
一月末的一天,村木下班後和蘭子見面後,把她帶到了自己位於東屯田大街的住處,最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又一直把蘭子送回家。
蘭子高中畢業後就到一家紡織廠工作,同時也在寫詩,而村木則在H報社的學藝部負責家庭欄的組稿。他們二人相識雖然是通過共同的朋友駒田從中牽線,但實際上他們在報社讀者以及文藝界人士參加的聚會上已經見過幾次面了。
雖然在溫暖的房間裏肌膚相親之後再起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回家很辛苦,但蘭子懾於父親的威嚴,每次都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回家去,從未在他那裏過夜留宿。那一天也是如此。村木穿上大衣,戴上手套,頭上還戴了一頂連同耳朵一道包起來的防寒帽,陪蘭子走出門來。
一月裏的札幌正處於來自大陸方面的高氣壓的影響之下,雖然降雪不多,但卻非常寒冷。那天晚上也非常冷,已經凍結的冰雪路面反射着明月的清輝。他們兩個人踏着明亮的月色一直走到南十六條,把蘭子送回家。然後村木再一個人走過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回到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