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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腿早已跪的沒了知覺,見李隆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忙側頭避開。皇姑祖母的話很明顯,李隆基在幾個兒孫中頗得她歡心,又非太子長子,與帝位相去甚遠,自然是個安身保命的依靠。可難道在她眼中,我真就算計了一個十歲的少年?
婉兒始終拿帕子掩着口,輕聲咳嗽着,直到把我帶到她住處才停了聲。
“你這一跪,算是把我也牽連了,”婉兒笑笑,拍了拍臥榻,道,“坐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我走過去坐下,膝蓋疼得不禁抽了口冷氣。
“我十七歲時也如你一樣,爲了李家人跪在了同一個地方,”婉兒輕聲道,“今日瞧見你,才真覺得當時真是傻,那是她嫡親的兒子,她都能起了殺意,添我一個又何妨?本以爲那一跪哪怕能讓皇上多想上一刻也好,就有迴旋的機會,可不料卻是火上澆油。”
我靜看着她,她隨手倒了杯茶,遞給我,道:“你皇姑祖母本就多疑,若讓她知道身邊人也被拉攏,甚至不惜以命相保,豈不更讓她忌憚?”
她說的不假,亦是針針見血,方纔我情急下也想着能讓皇上哪怕多猶豫一下,記起那是自己的嫡親的孫兒,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卻忘了我是姓武的人。
“不過,凡入來俊臣大牢之人,見了刑具已去了半條命,又何況是被審訊?”婉兒嘆氣,道,“若他還活着,也許我還會如你一般,心中人若是被釘住手腳,砸腦取髓,怕也僅有皇上那般的女人才能泰然自若。”
我聽她一句句說着他,心中隱隱猜到了一個人。七八年前,我尚是幾歲的孩童,而婉兒也不過十六七歲,護着的不論是李弘還是李賢,都最終是個慘淡的往事。
我猶豫了一下,才道:“皇姑祖母爲何今日不當場治罪?”
我不信憑着當年的婉兒的記憶,或是如今我這一跪能讓她改變心意,畢竟不是砸碎了碗碟,而是要篡謀帝位。狄仁傑謀逆一案定是到了我們都不知曉的地步,而這纔是真正主導皇上沒有追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