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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夏至備下早膳,笑道:“一夜未眠,一起用膳吧。”
他笑着點了頭,靠在案几側,趁着等候的空閒,閉目休息。本就是舊識,我也沒太過客氣,隨手收整着昨夜的書卷,一冊冊放好後,夏至已備好一切。
待用完膳,他才放了筷,出聲道:“此事雖不致死罪,活罪總是難免的。”
我看他清淡神色,不禁暗歎他早已算清了這一切。如今天下仍是武家爲尊,皇祖母可以爲了皇威殺我,但絕不會爲了外姓人來殺武家人,況且她多年來有意打壓李家血脈,曾數次賜藥給諸位郡王的姬妾落胎,此中微妙,正是我的生機。
我放了筷,道:“所以纔要先喫飽肚子,再去親自請罪。”他搖頭一笑,輕彈了下茶杯,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多勸了,伸頭縮頭總要有一刀。小人會在尚醫局會備下療傷藥,隨時恭候夫人。”我聽他語氣輕鬆,不禁又笑又氣:“好,若是醫不好,唯你是問。”
他點點頭,起身背上藥箱,沉默了片刻,道:“我若醫不好你,自有人拿我問罪。”我明白他話中所指,頓時沉默下來。
待沈秋離開後,我吩咐夏至與冬陽禁足宮中衆人,着了身素色衣衫,未有任何首飾妝容,獨自到王氏宮前,素身直跪,自請罪責。
李隆基不過是個未有權勢的郡王,我若不加爭辯跪地請罪,便是臨淄郡王的宮內事,旁人絕難插手,傳入長生殿中,也算是給了皇祖母一個交待。
想到此處,卻是愧疚難安,這一跪是權宜之策,又何嘗不是一場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