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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唐潔守在牀邊,藥已經用上了,但熱度依然未退。
她的眼皮腫得很厲害,想要睜開眼,卻只能勉強打開一條縫。
大夫們在牀頭查房,她聽到他們在商議接下來還要給她完善哪些檢查。從他們的對話中,她知道自己的腎功能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甚至被下了病重通知單。
她由此知道,外界的打擊不但可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力,也可以迅猛地擊潰十八歲的健康身體。
眼淚乾後,繃在臉上,有一種冰涼的麻木感,短短一天內,她彷彿在油鍋從裏到外地煎了一遍,如今躺在牀上的只是一個軀殼,思維一度接近麻木。
鄧蔓死了,前幾天還活生生的生命如今變成了一具冰冷帶着恨意的屍體,心底的恐懼和愧悔比身體上的煎熬更讓她難過一萬倍,最痛苦的是,這種折磨還無處言說,在得知自己病得很重後,她居然有一種淡淡的解脫感。
醫生們還在說話,她努力將身體蜷縮成一團,想讓自己的意識就此沉溺在黑暗中,看不見光、聽不到任何聲音、不接觸任何外界的東西,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離冰涼又堅硬的現實遠一點。
然後她聽到他來了,他聲音很焦灼,卻維持着禮貌,在跟母親說話。
起初,母親像是有些驚愕,在交談幾句後,母親語氣裏的疏離和審視起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