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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曾設想過一千遍一萬遍,從沒想過她和江成屹的戀情會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母親面前攤開。她聽得出母親對江成屹並不反感,要是在以前,她該是何等的驕傲和快樂,可是這時候,她只覺得加倍的煎熬。
此後他每天都來,從早到晚地陪着她,可是她始終閉着眼睛,不想也不敢去面對他。
得了腎炎的緣故,她的樣子很難看,唐潔爲了逗她開心,幫她擦臉時,曾說她的臉腫成了一個白胖小包子。
即便這樣,只要病房沒有別人,他總是會輕輕將她的額髮撩開,絲毫不嫌棄地低下頭吻她。每到此時,她都鼻根發酸,必須緊緊用手指抓住牀單,才能讓自己的眼淚不滾落下來。
清醒時還好,只要一入睡,她就能看見鄧蔓渾身溼淋淋地站在牀邊,甚至有時候,就硬邦邦地站在江成屹的身後,眼神詭異得如同浮在漆黑夜裏的燭光,讓她神魂俱散。
她無數次被嚇醒,大汗淋漓地尋找母親的懷抱,眼淚流了又幹,幹了又流,痛苦到了極點,唯有在心底荒荒涼涼地吶喊: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鄧蔓能完好無損地回來,只要一切能回到從前。
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她終於脫離了危險期,回家的那天,她依舊麻木漠然得如同一個木偶。
每個人都以爲她是因爲遭受到了好友的意外和認屍恐懼的雙重打擊才如此,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在鄧蔓出事的前兩天,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到家,怕母親一個人照顧不好她,父親出錢給請了護工。她整天躺在牀上,有意與外界切斷一切聯繫。
慢慢的能動了,有時候趁房裏沒人,她會坐在牀邊,久久地望着外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