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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鄧彰定下的日子還有三天,魏十七把修煉的事暫時放在一旁,收拾行囊,帶齊獵叉和弓箭,先到枯藤溝探望老劉頭和木蓮。老劉頭的腳已經可以下地了,總算沒有傷及筋骨,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木蓮見到魏十七,滿心歡喜,上回在信陽鎮虧得他相助,把賣獸皮的錢借給她,才湊足了錢買米買鹽,熬了膏藥帶回家,治好爹爹的腳。
魏十七坐定閒聊了幾句,說起在信陽鎮遇到一樁好買賣,有人僱他進山獵黑熊,取熊膽。木蓮插嘴說,那人是上關橋趙員外府上的管家,姓鄧,老劉頭喫了一驚,他聽說過鄧算盤的名號,連連說這可是大買賣,疏忽不得,催着魏十七趕緊動身。
時間很充裕,魏十七又坐了會,定定心心上路,傍晚時分來到信陽鎮,找了家客棧住下。第二天,他在下浦橋左近走了一通,到鐵匠鋪打了十來個箭簇,安在事先準備好的箭桿上,還定製一把牛耳彎刀,說好次日一早來取,好鋼好鐵只管用,價錢不成問題。鐵匠正愁生意清淡,這個月的口食沒有着落,見來了爽利的主顧,滿口答應,一迭聲催徒弟扯動風箱,自己掄起鐵錘,叮叮噹噹打造起來。
到東興酒樓用過飯,回客棧睡了一覺,魏十七一路聞訊找到趙員外府上,求見鄧彰鄧管家。鄧彰頗爲欣喜,覺得他知趣,他向魏十七引見了獵熊的同伴,兩名附近的獵戶,四名護院,兩個健僕,至於拜在仙都門下的遠房侄子,據說在靜室裏打坐,並沒有出現。
鄧彰叫廚房送來一桌酒席,陪飲了幾杯酒,先行離開。衆人藉着幾分酒意說笑,彼此熟稔起來,尤其是那四個護院,自視甚高,一味誇耀手頭的功夫。魏十七隻管喝酒喫肉,不大插話,他冷眼旁觀,這一行人中除了一個姓岳的健僕外,餘者都平平,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頭殘暴的老熊面前,他們都是戰鬥力只有5的渣……
酒足飯飽,衆人散去歇息,魏十七向鄧彰告辭,回到客棧默默想着心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五六年了,從表面看,他仍然是便宜老爹的兒子,是枯藤溝的一員,是老劉頭一家看重的後生,但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人與物沒有感情。料理了老爹的喪事,他斷然離開枯藤溝,獨自一人在老鴉嶺下生活,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決定,跟過往一刀兩斷,斬斷一切可能的羈絆,重新開始。
過去種種不再想起,孤獨地等待某些事情的發生,如有機會,他願意抓住一場豪賭,不惜押上性命。
隔着薄薄的門板,傳來一陣喧譁和騷動,在這小小的客棧裏,每個人都帶着十來天的辛苦,在一口叫“人世間”的大鍋裏翻騰,那些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卻又那麼清晰,撞擊着他的鼓膜,辨不出任何意義。魏十七閉上眼睛,心想:“活着是一場修行遊戲,我有一顆大而堅硬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