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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如此!”被擠壓在距離城牆三百步處進退兩難骨託魯後悔得差點將腸子吐出來。剛纔他之所以敢於下令讓武士們放手進攻,一方面是被形勢所迫。另一方面,卻是根據“李旭已經殺出黃花豁子”這個情報做出的判斷。按照骨託魯心中的小算盤,既然李旭已經在黃花豁子殺出去了,博陵精銳就不可能在葫蘆澗這裏等着自己。等李旭發現上當從黃花豁子趕來,自己已經輕輕鬆鬆全取葫蘆澗隘口。
誰料,從黃花豁子那邊殺出去的根本不是博陵精銳,雖然當先的將領也打着李旭的帥旗。而眼前這隊從容結陣而戰的兵將,纔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博陵軍,連昨天殺得突厥人個個膽寒的長槊和陌刀都沒有來得及擦拭。
舉着被人血潤成了淡紫色的利刃,博陵軍死死咬住了突厥狼騎。葫蘆澗的地形比黃花豁子略寬,所以博陵軍前鋒所排三角大陣也比昨天略寬了些。兩千四百人排成了近三十排,步伐與士卒間隔非常整齊。與此同時,從被突厥人砸破的斷牆後,陸陸續續翻出了兩千餘名江湖豪傑,清一色的一手朴刀,一手皮盾,吶喊着附着與三角陣的兩個斜邊上。
那些江湖豪傑的配合生疏,但殺人技巧卻遠強於博陵士卒。突厥人的風頭被打下後,葫蘆澗兩側的山坡上幾乎成了江湖豪傑們的雜耍場。落了單的突厥狼騎和部族武士根本支撐不了一個照面,就被江湖豪傑們以簡潔無比的招式一刀剁翻在地,然後一刀砍斷脖頸,將血淋淋的腦袋掛在了腰間金鉤上。
幾乎是被博陵軍的長槊推着,狼騎與部族武士節節敗退。昨天的一幕再次重演,在狹窄的山谷中,不熟悉步戰騎兵們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只用了半柱香功夫,博陵軍前鋒便推進到了投石車旁,兩翼護衛的江湖豪傑們立刻衝上前去,點起幾個火把向投石車下一丟,轉眼便將殺人利器給燒成一個烤肉攤子。
隨着山谷中的空地增加,更多的博陵士卒從長城後湧了出來。他們有的衝入三角陣中,將陣首不斷擴大以適應漸漸開闊的地形。有的在校尉們的指揮下銜接於陣尾,慢慢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在巨大的方陣前排與三角陣結合處,五百多名手持弓箭的博陵子弟被保護了起來,他們在陣內角鼓的的指揮下,不斷向前方拋射羽箭,將狼狽不堪的突厥武士射得抱頭鼠竄。
隨着參戰士卒的增加,方陣越來越長,整個長城守護者大陣漸漸成形,有鋒,有刃,有翼,宛若一杆剛出硎的鎏金鏜。在整個鏜首的正中央,李旭被弟兄們用一輛大車推着前行。車前橫放着長槊,車後斜掛着角弓和彎刀。而李旭此刻的兵器卻變成了一面八尺多高的巨型戰鼓。每一下敲上去如雷擊山崩,震顫着敵軍的心臟。
“別亂,別亂,從容後退。谷外有咱們的弓箭手!”看到李旭出現,骨託魯知道自己在山谷中是無法再討到任何便宜了。事已至此,悔之勿用。逆轉的希望只能放在山谷外嚴陣以待的後備兵馬身上。只要李旭敢於追過來,骨頭託魯這回寧可冒着射殺數百部族武士和狼騎,被各部埃斤與酋長們記恨的風險,也要置其於死地。
“從容後撤,從容後撤。山谷外有咱們的援軍!”大梅碌阿史那候斤趕緊吹響號角,將骨託魯今天唯一的正確命令傳遞了出去。聽到角聲,狼騎與部族武士們軍心稍定。雖然依舊被敵人追着打,但只要長槊與橫刀沒捅到面前來,有秩序的後撤總比沒秩序的後撤活下去的機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