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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那麼說。男人是樹,所以娶媳婦不能高攀。女人卻可以做藤,只要模樣、脾氣都好些,找個堅實些的肩膀依靠也不是什麼爲難事!”程小九見二毛神情沮喪,又換了種口吻安慰他。
王二毛咧了咧嘴巴,繼續苦笑着搖頭。將心比心,他剛剛活得有點兒起色,便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嫁到驢屎衚衕。那個什麼周家大小姐,對自己這個出生於驢屎衚衕的混混,自然更是一個永遠高不可及的夢罷了。即便自己運氣好,每月都能撈到一塊銀餅子,直到變成館陶城內有數的大富翁。雙方的出身、門第也如同一道鴻溝般在那裏橫着,自己永遠只能偷偷地看上兩眼而已!
想到這些,他心中的熱情慢慢結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道,“奶奶的,這世道邪門兒,人分三六九等,佛也分十萬八千級!哪天惹急了老子,放一把火燒個乾淨,大家混子一堆兒變成灰,看誰還能比誰的灰堆大!”(注3)“盡沒個正經的!放那麼大的火,你得撿多少柴禾?!”程小九笑着搖頭。王二毛類似的瘋話他聽得太多了,早就對此習以爲常。
王二毛被問得無言以對,摸了摸後腦勺,呵呵呵地傻笑了起來。如果想將世間所有不平燒化,恐怕只有太陽從天上掉下來才能做到吧。只是自己沒那麼大本事,找不到也拉不開程小九說過的那把射日之弓。
望着天邊絢麗的晚霞傻笑了一會兒,他又搔搔頭皮,訕笑着道,“他奶奶的。可惜了那小娘皮的聲音,將來不知道誰有福氣壓在身下日日聽。老子不甘心,這輩子娶不到她,也一定要找機會見見她,讓她知道我曾經想過她。嘻嘻,嘻嘻……”
程小九無法阻攔好朋友發花癡,只得裝作聽不見,仰着頭繼續趕路回家。王二毛笑着揉了把臉,從背後追上來,低聲道,“你別走那麼快麼,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說。那銀子真的不是我刮地皮刮出來的。是衙門裏邊一個貴客賞的。那人你也見過,就是打雷那天,把冒險上船幫忙的工錢加到五斗米一吊錢的那個!”
“就是那個商販?!”程小九放慢腳步,回過身來追問。那是他和王二毛兩人憑本事賺來的第一筆“大錢”,所以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當時,他只顧得上爲驟然發財而高興了,其他什麼都沒有想。但現在回憶起來,卻覺得那日運河上所發生的事情,無處不透着蹊蹺。
“對,就那個商販。本事大得很,我已經三次見他出入縣衙了,根本不用通報!”王二毛完全不知道程小九此時的想法,大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