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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裏邊看不到陽光,冷風順着牆壁的縫隙嗖嗖地吹進來,將人衣服上的血跡凍結成冰。少年的心裏卻有一股火在熊熊地燃燒,支撐着他不肯輕易地死去。
“我唯一犯下的罪行就是救了你們這羣中山狼!”程名振喃喃地嘟囔,慢慢從發黴的稻草上弓起身體。鐵鏈“叮噹”、“叮噹”響個不停,新的血痕不斷從冰殼下滲出來蓋住舊的血痕。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想化作團烈焰,將這醜陋的人間付之一炬。
同獄的是幾個老獄油子,看到少年人臉上的猙獰表情,都嚇得遠遠地躲在了一旁。垂死掙扎的人身上迸發出來的戰鬥力往往最爲可怕,他們與程名振無冤無仇,可不想給對方做了墊背的。
好在程名振的注意力不在他們幾個身上。只是不斷地掙扎着爬起來,又不斷地倒下。直到將身體附近的稻草都染成了殷紅色,纔不甘心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牢獄欄杆向外看。
管獄的小牢子是李老酒的徒弟,早得了師父的關照要“好好伺候”程名振。因此無論少年人的呼吸聲再沉重,身上的血淌得再多,也根本不向此號裏邊看上一眼。更甭說拿些水來給程名振喝,或者拿些藥材來給他治傷了!
堪堪捱到了傍晚,兵曹蔣百齡偷偷地拎着籃子跑來探監。見到程名振倒在草堆上半死不活的模樣,他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教頭,我,我對不住您……”一邊哽咽着,他一邊將酒菜和喫食擺在程名振面前。目光卻始終躲躲閃閃,片刻也不肯與對方的眼睛相接。
“別這麼說!今天要不是你帶頭攔着,我說不定已經死在公堂上了!”程名振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難以移動的地步,卻仍然不肯在外人面前服軟。“弟兄們都好吧,小心些,別被人打擊報復!”
聽了程名振這番說辭,蔣百齡愈發覺得心中愧疚。“如果不是我當晚巡夜巡到那娼婦家門口,教頭也不會被捉住。我知道教頭肯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但能脫離了現場……”
“如果不是你恰巧,恰巧,咳咳,咳咳!”程名振大聲咳嗽,上氣難接下氣,“說不定我已經變成一具死屍了。那樣,咳咳,咳咳,更省了別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