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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毛駐紮到清漳縣已經有二十多天了,楊善會率領所部郡兵穿過平恩,趕到邯鄲的時間也超過了十天。十幾天前,王二毛所部賊軍與楊善會所部郡兵最近時彼此相距不過二十餘里,如此近的距離上,這對老冤家居然沒打起來,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以魏徵對清河郡丞揚善會的瞭解,此公絕不是個心胸開闊,喫了虧卻從不想找回場子的主兒。而王賊二毛這半年間的表現就像一條瘋狗,只要見到大隋旗號,肯定會撲上去咬兩口。
該找場子的沒找場子,該發瘋的也沒發瘋,莫非他們心中都有更重要的事情?楊善會心中的要事,魏徵多少能猜得到。此公把所部郡兵駐紮在邯鄲,就是要等着關鍵時刻上前“摘果子”!張金稱萬一戰敗,肯定要退往鉅鹿澤。屆時楊善會只要把所部兵馬向前推進二十里,就可以牢牢卡住張金稱的退路。
但王二毛到底想幹什麼?魏徵就猜不到了。若說此人駐紮在清漳是爲了堵截武陽郡兵過河,他帶的人也忒少了點兒。如果不是郡守元寶藏三令五申不準主動生事,魏徵敢保證,麾下郡兵只要來一個平推,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突破王二毛的防線!可能會有所損失,但損失肯定能控制在武陽郡的承受範圍之內!
如果說王二毛懸師清漳,意在威懾吧?好像也不太對。誠然,賊人可以採取“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那種無賴策略。只要武陽郡兵渡過漳水,他們立刻放棄清漳,逆向渡河,趁虛殺入武陽郡搗亂。可那樣的話,武陽郡頂多損失幾個堡寨,郡內的各大縣城卻不會被如此少的賊兵攻破。而在漳水的另一側,張金稱本部就可能受到兩路官軍的夾擊,形勢將非常嚴峻。
百思不得其解!魏徵曾經跟很多同僚探討過賊軍的用意,可大夥不是笑他杞人憂天,就是很輕蔑地認爲賊兵屬於胡亂出招,不該以理度之。換了別人如此排兵佈陣,魏徵還可以接受同僚們給出的答案。可用兵的人偏偏是程名振!對於這個剛剛崛起對手,魏徵絕對不敢掉以輕心!此人連楊善會都能輕而易舉地騙到,豈是胡亂出招之輩?他肯定在玩着什麼陰謀,只是這個陰謀藏的太深,讓人一時難以察覺而已。
“玄成老弟,行了!你再看,也不能從輿圖上看出花來!”見魏徵遲遲不動,衆文武官員們笑着打趣。如果魏徵不肯回寢帳休息,大夥誰都不好意思先走。雖然魏徵的官職不高,但他卻是太守元寶藏最信任的心腹。萬一被他在元寶藏面前講上幾句,大夥沒三年五載甭想再有機會出頭。
“噢!看我這記性。”魏徵這才發現所有同僚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慚愧得直拍腦袋,“什麼時辰了?諸位該休息儘管回去休息,我再用米籌推算一遍,也就睡了!”
看到魏徵那意猶未盡的模樣,儲萬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追問,“推算什麼?咱們不是已經推算好幾遍了麼?王二毛沒膽子主動發起攻擊!咱們只要不過河,就能確保武陽郡平安!”
“我想算算除了武陽之外,王二毛還能威懾到哪?”魏徵打了個哈欠,滿臉疲憊。“大夥別等我,我這個人是屬夜貓子的,晚上比白天還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