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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聊天,談到她喜歡的一個高中老師時,芙頌說:“他不像別的那些男人!”爲此我問她這話的含義,但她沒回答我。兩天後,我再次問她“像別的男人那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芙頌說:“我知道你在很嚴肅地問這個問題。我也想給你一個嚴肅的回答。要我說嗎?”
“當然……你爲什麼起來了?”
“因爲我不想光着身子說那些事情。”
“我也把衣服穿起來嗎?”沒得到回答,我也穿上了衣服。
我在這裏展出的幾個香菸盒、一個我從櫃子裏拿去臥室的屈塔希亞手繪菸缸、茶杯(芙頌的)、玻璃杯、講故事時芙頌不時拿在手上生氣地把玩的海螺殼,反映當時房間裏那種沉重、令人疲憊和壓抑的氣氛。芙頌的這些稚氣的髮夾,則是用來提醒大家這些故事發生在一個孩子身上。
芙頌先講了一個和一位小店主有關的故事,那人在庫於魯·鮑斯坦街上開了一家賣香菸、玩具和文具的小店。這個卑鄙·大叔是她父親的一個朋友,他們經常會在一起玩十五子棋。八到十二歲時,特別是在夏天,每當父親讓芙頌去小店買汽水、香菸或是啤酒時,卑鄙·大叔就會用類似“沒有零錢,你等一下,給你一瓶汽水喝”的藉口,把她留在店裏,在沒有旁人的空隙找一個藉口(等等,你出汗了)用手摸她。<small>8</small>
後來,在她十歲到十二歲時,有個小鬍子·狗屎·鄰居,他每星期有一兩個晚上會帶着肥胖的老婆去芙頌家做客。在大家一起聽收音機,聊天、喝茶、喫甜點時,父親很喜歡的這個高個子男人,在無人察覺和芙頌也無法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會把手放到芙頌的腰上、肩上,或是屁股的邊上,抑或是大腿上。有時那人的手會像一個從樹枝上直接落入筐中的水果那樣,啪的一聲“錯誤”地落進芙頌的懷裏,當那隻汗津津的手在那裏微微顫抖着摸索時,芙頌會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裏,就像是兩腿間有一隻螃蟹那樣,而那男人則會用另外一隻手拿起茶杯,旁若無事地加入別人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