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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經歷過一些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國家,做一個漂亮女人比做一個漂亮女孩更難……男人們,你也知道的,凱末爾,會去傷害那些他們無法得到的漂亮女人,而費利敦讓芙頌免受了所有這些傷害……”
瞬間,我想到自己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個傷害。
隨後,她突然說道:“當然,這件事不該拖這麼久。”
就像第一次發現我人生中的那些怪異一樣,我半驚訝半鎮靜地沉默着。
“當然,檸檬電影公司是費利敦的權利!”隨後我說道,“我會和他談的。他對我生氣嗎?”
內希貝姑媽說:“沒有。”她皺起眉頭說:“但芙頌要和你認真談談。當然她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們要好好談談。”
我們隨即決定,三天後,下午兩點,我和芙頌在貝伊奧魯的珍珠蛋糕店見面。內希貝姑媽沒再多說什麼,帶着一種對這種陌生環境感到不安的神情,但又像一個好人那樣,毫不掩飾幸福地走了。
1984年4月9日,星期一中午,當我爲了和芙頌見面去貝伊奧魯時,我是幸福和激動的,就像一個即將和自己想了好幾個月的高中女孩見面的小夥子那樣。夜裏我沒能睡好,在薩特沙特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後,我早早就讓切廷送我去了塔克西姆。塔克西姆廣場上滿是陽光,但任何時候都在背陰裏的獨立大街的陰涼、櫥窗、電影院的入口、兒時我們和母親去的那些商場裏散發出來的潮溼以及灰塵的味道讓我稍微平靜了一點。回憶和一個幸福未來的承諾讓我眩暈。我在分享想去喫點好東西、看一場電影、購物的人羣的快樂。
爲了給芙頌買一件禮物,我走進了瓦考、貝伊曼和另外兩家商店,但我不知道要買什麼。爲了緩解我的緊張,我徑直朝土內爾走去,離見面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竟然在密色爾勒公寓樓前面看見了芙頌。她穿着一條白色的帶圓點的春裝連衣裙,戴着一副挑逗的墨鏡和父親給我的那對珍珠耳墜。因爲在看一面櫥窗,她沒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