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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三十來歲的外國情侶走進了餐廳。所有人都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也禮貌地和我們打了招呼。他們是法國人。那些年沒有太多的西方遊客到土耳其來,但來的那些人多數都會開車過來。
時間一到,酒店的主人、他的戴着頭巾的老婆、兩個不戴頭巾的成年女兒——我看見其中一個在廚房裏幹活了——調好電視,背對顧客,靜靜地看起連續劇來。
內希貝姑媽說:“凱末爾先生,你那邊是看不到的,到我們邊上來。”
我把椅子塞到內希貝姑媽和芙頌的椅子中間,開始看發生在伊斯坦布爾小山坡上的《風中的陡坡》。但我不能說自己看明白了,因爲芙頌裸露的胳膊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胳膊上!我那貼着她胳膊的左胳膊,特別是左上方,在火中灼燒。我的眼睛在屏幕上,但我的靈魂彷彿已經進入了芙頌的靈魂。
我心裏的另外一隻眼睛,看見了芙頌的脖子、她美麗的乳房、乳房上草莓色的乳頭和她那白淨的肚子。芙頌也在慢慢地、更用勁地把她的胳膊靠在我的胳膊上。芙頌把菸頭掐滅在一個上面寫有“巴塔納伊葵花子油”的菸缸裏,過濾嘴上沾滿了紅色的口紅,但我根本沒去管它們。
連續劇一結束,電視就被關掉了。酒店主人的大女兒打開收音機,找到了一段法國人喜歡的甜美、輕快的音樂。當我把椅子挪回原地時差點摔倒。我喝得太多了。芙頌也喝了三杯酒,我用餘光數的。
“我們忘記碰杯了。”切廷說。
我說:“是的,我們來碰杯。其實到舉行一個小儀式的時候了。切廷,現在你來給我們戴訂婚戒指。”
我帶着一種製造驚喜的神情,拿出了一星期前我在黃金市場買的戒指,打開了盒蓋。
切廷立刻附和着說:“這纔對。不訂婚是不能結婚的。把你們的手指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