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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詩先看李、杜,如士人治本經,本既立,方可看蘇、黃以次諸家。《朱子語類》。
詩之極至有一,曰入神,詩而入神,至矣盡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蓋寡也。《滄浪詩話》。
李、杜數公,如金翅劈海,香象渡河,下視郊、島輩,直蟲吟草間耳。《滄浪詩話》。
李太白、杜子美詩,皆掣鯨手也。餘觀太白《古風》、子美《偶題》二篇,然後知二子之源流遠矣。李雲“《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誰陳。《王風》委蔓草,戰國多荊棒”,則知李之所得在《雅》。杜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騷》人嗟不見,漢道盛於斯”。則知杜之所得在《騷》。《韻語陽秋》作詩者,陶冶萬物,體會光景,必貴乎自得,蓋格有高下,纔有分限,不可強力至也。譬之秦武陽,氣蓋全燕,見秦王則戰掉失色,淮南王安雖爲神仙,謁帝猶輕其舉止,此豈由素習哉?予以爲少陵、太白當險阻艱難,流離困躓,意欲卑而語未嘗不高。至於羅隱、貫休得意於偏霸,誇雕逞奇,語欲高而意未嘗不卑。乃知天稟自然,有不能易也。《詩人玉屑》。
唐自李、杜之出,焜耀一世,後之言詩者,皆莫能及。呂居仁《江西宗派圖序》。
詩之所以爲詩,所以歌詠性情者,只見三百篇耳。秦、漢之際,《騷》賦始盛,大抵怨□□煩冤從諛侈靡之文,性情之作衰矣。至蘇、李贈答,下逮建安,後世之詩始立根柢,簡靜高古,不事夫辭,猶有三代之遺風。至潘、陸、顏、謝,則始事夫辭,以及齊、梁,辭遂盛矣。至李、杜兼魏、晉以追《風》、《雅》,尚辭以詠性情,則後世詩之至也,然而高古不逮夫蘇、李之初矣。
郝經《與撖彥舉論詩書》。
唐人諸體之作,與代終始,而李、杜爲正宗。虞伯生《傅於礪詩序》。詩之尊李、杜,文之尚韓、歐,此猶山之有泰、華,水之有江、河,無不仰止而取益焉。吳偉業《與宋尚木論詩書》。
天寶末,詩人杜甫與李白齊名,而白自負文格放達,譏甫齷齪,而有飯顆山之嘲消,元和中,詞人元稹論李、杜之優劣,曰:“予讀詩至杜子美,而知小大之有所總萃焉。始堯、舜之時,君臣以賡歌相和,是後詩人繼作,歷夏、殷、周千餘年。仲尼緝拾選揀,取其干預教化之尤者三百,餘無所聞。《騷》人作而怨憤之態繁,然猶去《風》、《雅》日近,尚相比擬。秦、漢以還,采詩之官既廢,天下妖謠民謳、歌頌諷賦、曲度嬉戲之辭,亦隨時間作。至漢武賦《柏梁》而七言之體興,蘇子卿、李少卿之徒,尤工爲五言,雖句讀文律各異,《雅》鄭之音亦雜,而辭意簡遠,指事言情,自非有爲而爲,則文不妄作。建安之後,天下之士遭罹兵戰,曹氏父子鞍馬間爲文,往往橫架賦詩,故其道壯抑揚、冤哀悲離之作,尤極於古。晉世風概稍存,宋、齊之間教失根本,士以簡謾歙習舒徐相尚,文章以風容色澤、放曠精清爲高,蓋吟寫性靈、留連光景之文也,意義格力無取焉。陵遲至於梁、陳,淫豔刻飾、桃巧小碎之詞劇,又宋、齊之所不取也。唐興,官學大振,歷世之文,能者互出,而又沈、宋之流,研練精切,穩順聲勢,謂之爲律詩。由是之後,文體之變極焉。然而莫不好古音遺近,務華者去實,效齊、梁則不逮於魏、晉,工樂府則力屈於五言,律切則骨格不存,閒暇則纖濃莫備。至於子美,蓋所謂上薄《風》《騷》,下該沈、宋,言奪蘇、李,氣吞曹、劉,掩顏、謝之孤高,雜徐、庾之流麗,盡得古今之體勢,而兼人之所獨專矣。使仲尼考鍛其旨要,尚不知貴其多乎哉!苟以爲能所不能,無可無不可,則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是時山東人李白,亦以奇文取你,時人謂之李、杜。餘觀其壯浪縱恣,擺去拘束,摸寫物象,及樂府歌詩,誠亦差肩於子美矣。至若鋪陳終始,排比聲韻,大或千言,次猶數百,詞氣豪邁而風調清深,屬對律切而脫棄凡近,則李尚不能厲其藩翰,況堂奧乎?”自後屬文者,以稹論爲是。
《舊唐書·杜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