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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們在這裏躲藏,再表白安福被胡惠乾擒過來,慾望外跑,早有那班機匠見了這樣,曉得出去沒有好事,趕忙一個個上前說道:“胡大爺請你撒手,有話好說,何必如此動怒,果真是他不好,然後再打來遲,有你大爺如此本領,還怕他跑了不成?”胡惠乾見這班機匠如此說法,心下想道:“我昨日來時,他們本來就低頭,怎麼晚上忽然就變了?莫非是我那些徒弟造言生事,叫我來與他們鬥爭,好代他們爭面子,這事倒要細細查點,不如將他放下,說明白了,看他怎樣。”隨即將白安福往地下一擲道:“我昨日來此,是怎樣說你的?叫這雜種,保我廣東境內三年之內平安無事,就準你們建立道場,你們這班人也是答應。爲什麼我走之後便倚勢欺人,將官來嚇我,約人遞稟帖,想斷我的頭?既然如此,老子就來送與你們斷頭,看你們可認得老子?”說着又要上來。那些機匠深怕白安福要喫大苦,內中有兩個會說話,膽子大的,趕忙上來說道:“原來你老人家聽了這個閒話,怪不得如此氣法,但我會館內,真不敢說這話,必是有人與我們作對,曉得你老人家本事好,有意胡言亂語,播弄你老人家前來廝打,他就在旁邊看閒,你想,我們如敢同你老人家鬥,昨日來時,我們都不求你老人家了,你不信,現在白先生正請了幾個人來做陪客,打發我們去請你老人家,說昨日多多得罪,曉得自己冒失,未曾先到你老人家那裏打招呼,特地備下酒席,陪個不是。你看廚子已經來了,擔子還設在門口。”
胡惠乾被這人說了一番好話,氣已平了一半,回頭果見門口放着兩擔酒席,不敢進門。你道這酒席是哪裏來的?正是白安福叫來準備與陳景升上街之後,回來喫的,卻巧胡惠乾前來一陣鬧,酒席挑來,到了門口,不敢進門。這個機匠機靈,藉此說了一番鬼話。胡惠乾此時說道:“你們不必用這鬼話謊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那徒弟向來是不會說假話的,老子既來了,諒想不得空拳,先嚐我兩下再說。”說着舉起手,將白安福翻倒,伸開蒲扇手,左右開弓兩個嘴巴,早聽得白安福哇一聲,口中早吐出鮮血來。機匠看了這樣,深怕再打,趕忙求道:“胡大爺,你高抬貴手,打人不妨事,卻要打得服,人家一團好意,想陪不是,不能反因此被打,你老人家說,令徒聽見人說的,請今徒將說的人尋來,三面對證真假就知道了,真的聽你老人家處治;若是假的,不但你老人家被他騙,不能饒這狗孃養的,就是我們這班人,除卻服你老人家,其餘任什麼人,我們也要將他打得七死八活。”
胡惠乾聽了這話,就叫昨夜晚上說的那兩個徒弟指出人來。那兩個徒弟,本是在街上聽的閒話,也認不得人姓甚名誰,從哪裏去尋,急了半天說道:“我們明明聽見的,師父不要聽他賴,他們是故意的!”這些機匠見他說不出人來,趕忙又說道:“大哥,君子成人之美,古人說的好,低頭就是拜,我們已經如此陪小心,若你老哥再在令師前說我們的壞話,怪不得胡大爺生氣,只是今番打死冤枉,請你老人家鬆手。”
胡惠乾見徒弟交不出人來,果然自己冒失,將他打冤枉了。說道:“總是你們不是,設非從前結下仇來,他們也不能如此說法。現在我既來了,你們也該曉得,不能不給我面子的,要或不打容易,只要白狗頭在這會館門口,叩四個頭,說:‘我白安福從此安分,再不與胡老爺作對。’我就饒了他,若是不肯,無論冤枉不冤枉,只要老子打得興起,生死也不知道。”衆人聽了這話,不知白安福肯叩頭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