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佚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詩曰:
循環天理自昭昭,何苦茫茫作獍梟。
慘結煙雲冤掩日,貴膺朱紫氣昂霄。
黨奸擬作千年調,陷正終歸三尺條。
金穴冰山在何處?也知報復不相饒。
話說魏監聽了李永貞之言,果結好徐應元。當日眼中哪裏有他?如今便把他當爲骨肉一般,稱他爲徐爺,又送他許多珍寶,時常備盛筵請他。會見時又做出許多假小心奉承的醜態來,道:“咱如今老邁了,做不得事,管不來機務了,不久也就要將監印廠印送與爺掌,咱只求個清淨所在,養老去了。爺是當今的寵臣上位,爺若問起咱時,煩爺道及咱這幾年來赤心爲國,費了許多辛苦。如今老了,沒賬了,恐有人道咱有不是處,還求爺代咱遮蓋一二。”
這徐應元當日隨在藩邸時,見忠賢那等橫行,卻也惱他;此時見他從前昂昂之氣不敢在他面前使,又如此卑躬屈節的奉承他,未免動了些憐憫之念;又受了他許多寶物,俱是自來未曾見過的,又動了貪心,那太監性兒是喜人奉承的,竟被他籠絡住了,便歡喜道:“魏爺說甚麼話?咱不過是皇爺的舊人,皇爺念咱平日勤勞,略看咱一眼兒,其實是個沒名目的官兒,全仗爺抬舉,諸事望爺指教,咱怎敢欺心佔大?”兩人便打成一路了。
忠賢即於從龍恩典內,又把一個侄子蔭了錦衣衛指揮,一個兄弟蔭了錦衣衛千戶,後又上一老病不堪任事的本,辭廠印。他料皇上必不準辭;就準了,他在徐應元面前只說是我讓與他的,好做個人情,他必感激。果然竟不推辭,止着徐應元協辦。皇上不過要分他的權,不知他二人就是一個。他既調停了徐應元,託他在皇上前做耳目傳消息,分明是去了一個客巴巴,又有了一個客巴巴,他便放心,不怕人在皇上前說他的是非,依舊又囂張起來。這正是:
新看成六翮,依舊志摩天。
再說崔呈秀,先見忠賢居攝之事不成,便懼禍不敢來親近,這些時見他又有些光景,便又挨身入來,假意安慰道:“向日的事到有八九分了,無奈那些閣臣作鯁,孩兒正急於要進來計較,被他們冷言熱語的搶白得不能進來,真好機會錯過了。他們嘲笑孩兒就如嘲笑爺一樣,孩兒也都訪得,要處治他們纔好。喜得明春考察在邇,這些科道部屬有自外轉來的,正要考察,權柄全在吏部,都察院、考功司、河南道這幾個緊要衙門,須早佈置幾個心腹,要驅除他們何難?”忠賢聽了,歡喜道:“二哥見識果然出衆。”二人依舊父子相投。忠賢竟不由會推,就把呈秀轉補了兵部。呈秀有個兄弟名凝秀的,要升總兵,呈秀恐已到任後再升他,便恐事涉嫌疑,爲人議論,先爲他囑託,升了浙江的總兵。乃史掌兵在內,兄弟總戎在外,真是王衍三窟。他一到兵部後,便招權納賄,又將吳司空加了宮保,倪文煥升了太常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