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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用兵如神,他從不拘泥於古代的兵書和古代的戰法,常能出奇制勝,創造出前人不曾用過的戰術,一舉殲敵。
另外,更重要的是,闖王的義軍大得人心,與惡如虎狼的明軍形成鮮明對比。明軍素無軍紀可言,每次行軍經過城邑,便肆意擄掠百姓錢財,叫作“打糧”。官兵走後,城爲之一空。而地方官爲了提供軍需,往往也對百姓催逼勒索,急如星火,百姓恨之入骨。更讓人切齒的是,明軍敗後,有時還會擅殺無辜百姓,充爲戰勝的成果,冒領軍功。百姓們久受其苦,一聽說官軍來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闖王軍隊卻反其道而行之。每到一處,秋毫無犯,安定民心。建立了中原根據地之後,義軍便召回流亡的百姓,不僅開倉賑災,還發給種籽、田地,並開墾了不少荒地。又撤銷了各種關卡,以利於商販往來流通。甚至還從河北、江南等沒有受災的地區,買來耕牛、農具,發給災民,教他們恢復生產,安居樂業。對那些民憤極大的貪官污吏則嚴懲不貸。
對這樣的仁義之師,久陷天災人禍之中的百姓當然歡迎,青壯年更踊躍加入義軍。闖王所到之處,人們爭着給義軍送來騾馬及糧草。河南到處傳唱着:“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
還有個有些眼光的大臣,名叫馬世奇,一次他對崇禎帝奏道:
“今闖、獻(指李自成、張獻忠)並負滔天之逆,而治獻易,治闖難。蓋獻,人之所畏;闖,人之所附。非除闖也,苦兵也。一苦於楊嗣昌之兵,而人不得守其田園。再苦於宋一鶴之兵,而人不得有其家室。三苦於左良玉之兵,而人之居者、行者,俱不能安保其身命矣。賊知人心之所苦,特借‘剿兵安民’爲辭。一時愚民被欺,望風投降。而賊又爲散財賑貧,發粟賑饑,以結其志。遂至視賊如歸,人忘忠義。其實賊何能破各州縣?各州縣自甘心從賊耳。故目前勝着,須從收拾人心始。收拾人心,須從督撫鎮將約束各部將,令兵不虐民,民不苦兵始。”
就在馬世奇喋喋不休時,闖王大軍又在浩浩蕩蕩地向湖北古城襄陽挺進了。襄陽爲南北交通的樞紐所在,自魏晉以來一直是軍事重鎮。得了襄陽,便足以控制江漢平原。明軍自然也深知其中利害,一見義軍出河南,奔楚地,情知不好,立即調兵遣將準備應付。要攻襄陽,必須先攻取與襄陽一水之隔的樊城。鎮守樊城的卻是那曾在朱仙鎮慘敗於闖王之手的明將左良玉。他倒也喫一塹長一智,聽說闖王移師來攻,遂忙不迭地命令下屬打造船隻,準備打不贏就從水路逃跑。樊城百姓早就痛恨左軍的搶掠凌辱,積怨已深。左軍剛把逃命船造好,百姓就乘夜放了一把火給燒了。左良玉惱羞成怒,下令搶劫所有商人的船隻,把軍用物資和軍官的眷屬先行載入,沿漢水停泊,隨時待發。闖王義軍長驅而來時,左良玉早已飛逃至漢水南岸。義軍進入樊城,架上大炮隔着漢水轟擊左軍水寨,左軍也開炮回擊。爲了防止義軍渡河,左良玉事先命人在襄、樊之間佈置了地雷,埋伏了機弩。然而樊城百姓主動來充當義軍嚮導,領着他們繞過佈雷區,直抵樊城以西70裏的白馬灘。百姓們還紛紛獻出門板,供義軍搭浮橋渡河。
一渡過漢水,義軍毫不費力地便擊垮了左良玉的防線,左良玉盡棄水寨,奔逃而去。
等闖王大軍來到襄陽城下時,襄陽的百姓早已打開城門,夾道而迎。闖王李自成偕劉宗敏、田見秀、李過、牛金星、宋獻策、李巖等一班文武,策馬援轡,自城門馳入。
當李自成在馬上看到襄陽的百姓歡天喜地地宰牛備酒款待義軍的情形,不由心潮起伏。這時,一個頑皮的小男孩衝着闖王稚聲稚氣地唱起來:“金江山,銀江山,闖王來了不納捐!”闖王一行人聽了,都開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