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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糧食不豐富,我家常喝桃黍(方言,高粱)米飯。我不喝,媽媽單獨給我用沙鍋熬米飯,有時加一個雞蛋--老母雞下的,我就能歡喜三天。
母親把小沙鍋蓋上的飯點舔的一乾二淨,母親把每次喫完飯的鍋底都用舌頭舔的一乾二淨--雙手舉起沙鍋,把頭伸進去,舌頭吐出來,在砂鍋的邊緣舔,一個小米粒都不肯放過,等出來的時候,臉上、頭髮上盡是飯渣,如同粥裏撈出的嫩玉米--由此人們給她起了個漂亮到腳底的外號--方向盤。
方向盤啊方向盤,多麼“難聽的外號”,多麼“刻骨銘心的記號”,是生活艱難的“優雅”寫照,也是生活“五光十色”的感動冒號,她像匕首--紮在我幼小的心田;她像鮮血--滾動我到心田的永遠。
我呢?“嘴饞”,又想起媽媽的那個四腿凳。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早晨,媽媽給我燒了一個計性火燒餅,親自送我到學校,看好我的座位,把四腿凳子放得是一點都不晃悠,把上面的塵土用袖子抹了一回又一回,可以說是金光閃閃,回家時再三囑咐:“一定要好好學習,爲媽媽和你死去的爹爹爭光奪氣,爭取考個第一名回來,別再讓人笑話,欺負!”媽媽一提到爹爹,淚水不由自主的就撲啦啦直往下掉。說起媽媽的記性火燒餅,話就多了,每一學期的開學,媽媽總會燒三個。我們姐弟三人一人一個,無論是什麼條件下,年年如此。一般的孩子只是在剛上學的時候有一次機會。媽媽的記性火燒餅,大如碗口,絮如雪花,裏面擱一層白糖,上面撒一層芝麻,喫起來是甜如蜜棗,味如雨露。做法特別講究--白麪必須是磨面時的頭一道面,不準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回到家裏還得用細蘿蘿三遍,然後把麪粉放到一個特製的紙甕裏。即使我們饞的沒有辦法的時候,也不喫它,專物專用(那時候的小麥一年纔給30多斤,每個人,可以說比黃金都貴。能喫上白麪就是享福,三天睡不着覺。)油選用最好的上層棉花籽油,也如麪粉一樣,特別保存。一個目的,就是盼望我們姐弟三人出人頭地。誰能想到就是今天的格局。……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了,不斷地搖頭。
霹靂阿妞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