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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不是咱們去的地方。媳婦老是問我,喫飽了沒有?算是關懷吧!他們家的碗只比酒樽大一點,我就是喫十碗也喫不飽。沒有喫兩碗就問開了,問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喫下去。這不是喫飯,簡直是喫臉。農村人肚子大,誰不喫一大傻碗呢?餓了的時候,起初是喝水,咕咚咕咚直往脖子裏灌,就像澆三年大旱的乾地似的。水能喝三暖瓶。被媳婦發現了,說是來了一個‘自來水’,得把龍頭關緊。以後熱水也喝不上了。暖瓶被鎖進‘保險櫃’。實在是餓的受不住了,頭昏眼花,偷得喫小孩的餅乾,連包裝帶餅乾一塊吞在肚子裏。又被媳婦發現了,說是來了一個‘切草機’。餅乾也喫不上了。媳婦天天不是摔筷子就是丟勺子。臉色如老虎的眼睛,黑洞洞的。”二叔幽默地對人們說。
“不看你的小孫子了”人們又問。
“親生的兒子都如此,一輩以後的孫子更是寡求蛋。吳老漢的孫子,在吳老漢死去的時候,不回家門,不看一眼,說是怕鬼。就是明明白白的例子。人一出門心轅馬,故鄉就是鬼門關。有了錢兒老婆花,老子老子你算啥?”二叔是仰望天空,眼淚如雲。
人們唉聲嘆氣,就像是自己的事情,很爲二叔打抱不平。
二叔從此不蹬兒子的家門。
自己在拿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大哥以前就跨過海口,說:“小妞,以前大哥沒有錢,現在不缺的就是錢。拿到通知書就告訴大哥,多的沒有,三百、二百有的是。助你一臂之力。不用還,什麼時候有了再還。”加急電報過去,一封加急電報回來:媳婦生病,錢無。
後來知道,媳婦生病,乾脆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日後回到老家。大哥是縮着脖子直躲自己,像是老鼠遇見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