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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川在深夜莫名驚醒,靈感察覺到有危險的東西從附近經過,心悸不止,盯着天花板緩緩深呼吸。 怎麼了? 他打開臺燈,下意識伸手去摸心口的小怪物,卻摸了個空。 他一愣,徐旦去哪兒了? 正要起牀去找徐旦,忽然,身邊有人脆生生地喊他:“哥哥。” 徐容川條件反射地抽槍,轉頭,正對上一雙漂亮的淡琥珀色眼睛。那雙眼睛被燈光照得亮晶晶的,長睫毛撲騰撲騰,含了蜜一樣望着他。 徐容川腦中閃過無數個猜測,最後遲疑開口:“……徐旦?” 牀邊這個看起來只有兩歲的小男孩點點頭,用肉肉的手握住他的槍口,縮了縮肩膀:“不要開槍,會疼。” 徐容川一臉見鬼,驚得從牀上翻身站起來,拎着小男孩的衣領,和他四目相對。 徐旦不知什麼時候變回的人,身上穿着徐容川收在衣櫃裏的舊t恤,硬是把t恤穿成了長裙,被拎起來後只有兩隻腳丫子露在外面,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蹭了蹭腳背。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徐容川瞪着眼。 徐旦在他手裏晃來晃去,童聲清脆無辜:“沒喫飽,只能先變成這樣。哥哥不喜歡嗎?” 徐容川簡直夢迴多年前帶小屁孩的噩夢,如果帶着這樣的徐旦去盤古走一圈,明天,盤古的小道八卦肯定能直接更新到寡王六倉隊長結婚生子。哦,以盤古的工作性質,或許直接更新到他單性繁殖。 徐旦又眨起他那雙大眼睛,伸出手:“哥哥,抱抱!” 徐容川眉心直跳,拍開他的手:“還要喫多少異核還能變回原樣?” 徐旦:“不知道,大概還需要……二十個?哥哥,我好餓。” 他哪裏還有這麼多貢獻值換異核?! 要不連夜去跟其餘五個隊長乞討,讓他們每人獻血500l? 徐容川一個頭兩個大,而徐旦已經手腳並用,順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上,短胳膊抱住哥哥的脖子,小狗一樣聞着他身上的甜味,餓得肚子咕咕直叫,饞得張開嘴就想舔,徐容川偏頭躲過,把他拎開,看着他肉乎乎的小臉和大眼睛,又微妙地被萌了一下。 算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乞討就乞討吧。 他把徐旦放在餐桌上,翻出喫剩下的兩個異核:“先墊墊肚子。” 徐旦搖搖頭,一本正經:“要留到明天喫,不然明天就沒有喫的了。” 啊,徐容川竟感到一陣心酸,他把異核塞徐旦手裏:“喫了再說,我明天給你想辦法。” 徐旦眼睛一亮,就着哥哥的手,將剩下來的異核一口氣喫光,舔舔嘴脣,開心地跳下餐桌抱住哥哥的大腿,抬起頭眼睛亮晶晶:“明天還會有嗎?” “有,”徐容川心軟,擦掉他嘴邊的黑色血跡,“今晚先喫飽睡覺。” 他把徐旦卷巴卷巴,塞回被子裏,然後大半夜在房間翻箱倒櫃,從櫃底翻出一套愛麗絲給寵物狗準備的粉色小襯衣和白色蕾絲裙,看了又看,還是沒忍心給徐旦穿。 他在六倉的羣裏發消息: “愛麗絲春秋沒有冬夏” “明天來上班的時候,幫我去商場捎一套小孩的衣服。要男孩的,兩歲左右。” 三秒後,熬夜的愛麗絲: “?” “臥槽” “隊長你當爸爸了?!” 徐容川:“……” “想什麼呢,給徐旦穿。” 然後他拍了一張徐旦最新的人類照,發在羣裏。隔着屏幕,他也感受到了愛麗絲的尖叫:“好可愛!!小旦等姨姨明天上班來抱抱!” 可愛嗎?還好吧……徐容川回頭看了幾眼,徐旦在被子裏蠕動,奶聲奶氣:“哥哥,繼續睡覺。” 徐容川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個度:“好,先睡覺。” 他幫小徐旦嚴嚴實實掖好被子,捏捏他的小肉臉,然後關上燈,重新鑽進被子裏。 徐旦卻一點不安分地從右邊蠕動到最左邊,還當自己是小怪物的時候,趴到了哥哥的心口,把耳朵貼在哥哥的肋骨上幸福地數心跳。徐容川嘴裏說着“你現在好重”,手已經誠實地拍上了小徐旦的背,像一樣哄徐望海睡覺那樣:“乖,快睡,不睡覺長不高……” 徐旦甕聲:“哥哥,我想聽故事。” “……”徐容川沉默兩秒,“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 他的聲音溫柔磁性,內容無聊得正好,徐旦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在獨屬於哥哥的甜美氣味中緩緩沉入睡眠。 靈感安安靜靜,再沒有過危險預警,好像那一瞬的心悸只是夢裏的錯覺。 …… 第二天,全盤古都看到寡王徐隊抱着一個兩歲的小奶娃來上班。 一時間,上至頂層研發人員,下至保密層外勤人員,都擠到了隊長會議室外面,試圖一睹徐隊帶娃的風采。 徐容川一臉無語地被堵在走廊裏,在此起彼伏的“好可愛”中逐漸失去耐心。徐旦穿着愛麗絲給他買的小恐龍衛衣,被無數雙手捏得雙頰發紅,察覺到哥哥的不耐情緒後,他兩眼一紅,抱住哥哥的脖子開始哇哇哭。 徐容川心說:真懂事!
他立刻道:“行了啊,把小朋友都嚇哭了,該上班的上班,該外勤的外勤,散了散了。” 說着,他靈活地鑽過人羣,一衆工作人員還在不捨地試圖摸徐旦的臉,徐旦趕緊把臉也埋進哥哥的脖子裏,哭得越 來越真。 好不容易到達會議室門口,徐容川清清楚楚聽到有人說:“好像長得跟徐隊不太像啊……” 另一個人說:“是啊是啊,可能更像媽媽?” 還有人接嘴:“嘿嘿,徐隊那根不開花的鐵樹木頭,說不定是喜當爹。” 徐容川額頭蹦出青筋,啪地把門關上。 誰是鐵樹木頭?! 徐旦馬上停止哭聲:“哥哥,鐵樹木頭是什麼意思?” 徐容川:“……” 徐旦癟嘴:“哥哥,我又餓了,爲什麼上次在你那裏吸不出奶來?明明紀錄片裏……” 徐容川捏住了他的嘴,後面的話變成了嗚嗚嗚。 帶孩子好難……他頭痛地轉身,對上五雙眼睛。 杜若,陳蘞,文術,都張着嘴,震驚地盯着他和徐旦。文術:“鐵樹開花?” 杜若:“吸什麼……奶?” 陳蘞三個頭:“孩子這麼大了也不告訴我們?” 徐容川:“你們聽我解釋……” 五分鐘後,會議暫停,留守盤古的隊長繞桌而坐,盯着桌上肉乎乎的徐旦。 “好可愛啊,像毛毛一樣可愛,我願意借給你一萬貢獻值,不過年底要還哦。”陳蘞捏着徐旦的手。 “小旦,不要你的徐哥哥了,來我這裏好不好?”文術捏着徐旦的臉,“我的貢獻值用完了,可以抽點血。” 杜若揉着徐旦的頭髮:“我也借你一萬貢獻值。” 徐容川算了算,這波乞討之後剛好可以借夠十個異核的貢獻,再加上文隊和自己的血,應該能餵飽這隻無底洞一樣的小怪物吧。 徐旦一直喊餓,他拿着剛接過來的貢獻值,直奔封印倉去換異核。爲了防止又被同事包圍,不管徐旦怎麼鬧脾氣,他還是把他留在會議室裏。 前後大概半小時,他拿着異核回會議室,只見裏面一派祥和,杜若幾個在專注地看林隊和唐隊從t市傳來的視頻,徐旦乖巧地抓着一個……奶瓶? 奶瓶裏裝的不是奶,而是深紅色的粘稠液體,他正專注地大口喝着,喝得連嘴角都沾上了一點血跡,配上那張圓乎乎可愛的臉,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和恐怖。 “哥哥!”他看到徐容川,開心地衝過來要抱。徐容川看到他潔白的牙齒上還帶着紅色,忍不住挪開視線兩秒,穩住san值。 “在喝什麼?” 一邊的文術溫柔道:“我和小蘞各自抽了點血給他。” 徐容川是手掌放在徐旦頭頂:“謝過兩位隊長沒有?要懂禮貌。” 徐旦笑道:“謝過了!”然後抱住徐容川的大腿不肯放手。 徐容川乾脆把他抱起來,得益於當年拉扯徐望海的經驗,他抱孩子的姿勢相當標準,讓徐旦可以舒舒服服地靠着他的肩膀。 徐旦在哥哥懷裏喝完“奶”,喫完異化物,很快進入消化狀態,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臉貼在他鎖骨上,開始呼呼大睡。 徐容川終於得了空,開始專心看t市傳來的視頻。 “是林隊傳回來的實時畫面嗎?”他問。 杜若點點頭,神色有些惆悵:“調查很不順利。” 視頻裏,唐蘇木與林半夏在t市匯合,正站在混沌酒店留下的巨大坑前。 唐蘇木道:“不好意思,有點事情來晚了。林隊,有沒有什麼發現?” 林半夏牽着一條機械狗,神色嚴肅:“你的猜測極有可能是正確的,這裏沒有殘留任何神祕氣息,盤古酒店徹底消失,只能判斷祂通過別的手段已經潛入了人羣裏。” “我在所有接近過盤古酒店的人身上,放了肉眼難以察覺的機械蚊子,到現在已經十二個小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是最麻煩的情況,說明祂已經擺脫了第一層身份,徹底融入了人類社會之中。” 因爲需要前往公衆場合,林半夏此時戴着口罩,長衣長袖,用來掩蓋身上的機械部分。他的機械狗子躥到唐蘇木腳下,親暱地蹭了蹭,鼻子狂嗅一通,不知聞到什麼,忽然夾起尾巴,迅速藏到林半夏的身後。 林半夏看了狗一眼。 “你在李杏和沈山蒼那裏有什麼發現?”他問唐隊。 唐隊把調查的結果簡單描述,道:“我們目前無法判斷李杏和沈山蒼到底誰有問題,爲了安全起見,把他們分別轉移到同市的兩個分所,也許會帶來一些意外的收穫。” 情報交換完畢,兩人對視,一時有些沉默。 所有線索都陷入了死衚衕,一個五十四層高的巨型五星酒店,就這麼消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眼前的坑像是在狠狠地嘲笑。 唐蘇木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高高拋起,突然笑道: “既然沒有頭緒,那便將進展交給幸運。” 硬幣掉落在他的掌心,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詭異地立了起來。唐蘇木低頭看了片刻,吹一聲口哨,語氣輕快,問:“林隊,你相信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