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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那信是匆促之下草草而就,但內容卻並不莽撞。太卜從頭至尾也不曾提到那個所謂的“同國師十分相像”之人,畢竟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不敬。
太常寺上下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在國師面前如此冒失。因爲在他們印象中,國師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他但凡出現,便帶着一種無法親近也不可侵擾之感。
即便太卜、太祝他們都是從小便被國師領回太常寺的,但過了這麼多年,國師於他們來說依然是高高在上不可觸碰和忤逆的存在。
“你那信裏……”太祝扯了扯繮繩,臨出發前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太卜不用聽完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我沒那樣蠢,只是提了咱們奉命要尋的人已經死了。林鴿若是一路順利,約莫明個兒晚上便能落腳法門寺,即便碰上風雨,最晚後天也能到了。國師看了信,自會有安排,咱們照辦便是。在那之前,咱們便見機行事吧。”
他們能力有限,送信也只能借用林鴿,但國師可不同。那位大人若是要回信,借了火一燒,他們這邊當即便能收到,半點兒工夫也不耽擱。
所以想要印證國師是否還在法門寺,最多兩天便有結果。
“其實等咱們進了那村子碰見了那位,就該有個結果了。”太祝低聲道,“畢竟國師可不是旁人能充當的。”
雖說他們並非國師真正的弟子,只能勉強算得上半個,喫住教養都算在太常寺門下,而國師喜好僻靜少人之處,所以常年獨居於天機院內。但他們已經算得上是最常見到國師的人了,從少年甚至孩童時候至今,這麼多年下來,早對國師舉手投足間的習慣和氣質都瞭然於心了。
說句不誇大的,即便國師帶着面具,融於百千同樣裝扮的人羣中,他們兩個也能一眼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