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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平嘆了口氣:“我剛畢業的時候,我父母讓我艱苦樸素,不給我買車,天天讓我擠地鐵上班,擠得我痛不欲生,現在想起來……我覺得只要讓我從這出去,就算把我扔在人擠人的地鐵上,我都能用金雞獨立的姿勢睡到地老天荒。”
褚桓真的很想附和一句“我也是”。
他不是困,也不是累,而是乏,就是彷彿筋疲力盡,怎麼都提不起精神的那種乏力,但褚桓一聲沒吭,他實在沒有袁平那麼大的心。
他不知道南山他們這些守山人是不是都這樣,因爲一心一意,所以格外無所保留,這一路走過來,褚桓發現南山的目光不管往哪看,好像都總留着一線視線在自己身上——這並不是他的錯覺或者自作多情,經常有時候,他無意中一皺眉,連自己都沒來得及察覺到,南山已經彷彿後腦生眼一樣回頭來問了。
褚桓不知道如果他也像袁平一樣肆無忌憚地脫口一句“累得抬不動腿了”,會不會攪合得南山連覺都睡不着了。
有時候這種牽絆經常讓褚桓精神緊張,他想,要是當時圍山的怪物來得慢一點,要是袁平那個多嘴多舌的王八蛋沒有自作聰明地告密,說不定此刻在這裏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不過要真是那樣……褚桓設想了一下,心說他大概會揣着一張南山的立拍得照片,跟電影裏準備去見林肯兄的美國大兵一樣,時不常拿出來看一眼,然後指不定就悄無聲息地死在哪裏了。
好像也有點慘。
農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時而會直起腰來望一眼遠方,像一個簡單而神祕的儀式。
好像遠望是能給人帶來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