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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一愣,魯格很少叫他的名字,一開始是他們倆關係不大好,後來則是因爲他的名字對於不會漢語的魯格來說有一點拗口。
褚桓正色,還以爲魯格叫住他,是有什麼脫身的辦法要跟他商量,誰知魯格就只是頓了頓,而後面色平靜地衝他點了點頭。
那是魯格族長特有的、冷淡倨傲的禮數,彷彿茶餘飯後出門進院的時候偶然遭遇。
接着,褚桓聽見魯格不着邊際地說:“其實到了這裏,再往前,我也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走了,畢竟沒親自來過,只是很久以前有一個傳說,說是一個漁人下水打漁的時候遇到海難,昏沉間,他抱住了一塊不知道漂往什麼地方的木板,後來醒來一看,這個漁人就到了一個‘星塵墜海,大水逆流’的地方,‘沉星島’由此而得名。”
褚桓一耳朵聽一耳朵冒,有點疑惑,不及深究——眼下可不是討論應該怎麼去沉星島的時候,他們當務之急,是如何不讓自己被燒成糊家雀。
這守門人族長大概不知道多少次生死一瞬過,在這種節骨眼上,一舉一動也都如閒庭散步,若無其事得令人髮指。
魯格說完,回想了片刻,大約是覺得自己無可補充了,這才轉頭看了袁平一眼。
他眉目低垂,睫毛濃密,尾部甚至帶了一點細微的捲翹……當然,恐怕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沒人敢去研究守門人的族長睫毛長什麼樣。
每個人都怕他,敬畏他,連他的族人也很少能看見他一展笑靨。
相比而言,從一走出聖泉開始就受到偏愛的袁平,在魯格面前簡直彷彿像是有某種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