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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侄兒並非爲孃舅家說話,但侄兒還是得說……您罵錯人了。”
“嗯?”高拱猛然回頭,盯着高務實:“我還罵錯人了?你剛纔自己說的,我大明朝廷堂堂一個總理天下錢糧的戶部府庫,歲入不過三百萬兩,人家區區一家鹽商,一年收入竟比朝廷還多!這是何等荒謬!”
面對暴怒邊緣的高拱,即使朝中重臣也要退避三舍,但高務實不同,他仍然平靜地正視三伯因爲憤怒而微微發紅的雙眼,不卑不亢地道:“鹽商的毛利自然是高的,但侄兒有幾個問題不得不問。”
高拱咬着牙,從牙縫裏冷冷地蹦出一個字:“說!”
“第一個問題是:鹽商本身並無官職在身,即便如我大舅鳳磐公張四維號鳳磐,其本人自從中舉,便從未操持鹽場俗物,乃是交由其弟打理,而他從考中進士之後,直到在被您提拔之前,所任國朝官職均不與鹽場事務有半分關係,其餘一些鹽商之家也大體彷彿,甚或家族之中根本無人爲官者亦衆也,既如此,損公肥私之說從何談起?”
高拱不答。
“第二個問題:國朝鹽稅制度由何而來,三伯您比侄兒清楚百倍,難道是鹽商們自己定出來的不成?說到底,鹽商們只是被迫接受,他們了不起就是國朝鹽稅制度下的從業者,而並非制度的制定者,即便是利潤分配不合理,這責任難道還跑到他們身上去了?說穿了,他們只是祖上眼光好,發現了國朝鹽稅制度下的商機,如此而已。”
高拱鼻息更重,但仍是不答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