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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乾河若要水運,春秋或還尚可,但冬夏兩季卻都有些爲難。”張津說着,發現已經到了岔路口,他心裏還是想着勸高務實別走左邊這條踏春小路,因此乾脆招呼車隊暫時停下。
高務實見了也不怪罪,仍然端坐車中等他回話。
張津叫停了車隊,隨口安排了幾句,衆人紛紛拿出馬上備用的一些器物,掃雪的掃雪,扎樁的扎樁,竟然開始搭起三個帳篷來。
張津自己則開始回答高務實的問題:“其實永定河這個稱呼平日只有官府偶爾會用,民間一般叫它桑乾河、無定河、小黃河或者渾河。”
高務實笑道:“桑乾河與無定河我知道,小黃河我也能猜出個原因來,可怎麼還叫渾河?渾河不是在遼東麼?”
張津道:“其實叫小黃河與叫渾河的原因是一樣的,金、元以後,桑乾河——呃,永定河的河水挾沙捲土,水害逐漸增多,尤其是春夏時節,河水渾濁,跟黃河有得一比,是以民間便有了這兩個俗稱。”
“水害?”高務實心中一動。
高務實穿越前是南方人,當時南方的水患相對比北方更嚴峻,尤其是世紀之交那幾年,連年抗洪搶險,後來他參加工作之後沒多久就成了縣委一把手的祕書,由於三峽大壩的關係,水患已經好了許多,但他仍然連續幾年都參加了抗洪搶險。
當時他所在的市,市委、市政府帶頭,主要領導劃分責任片區,他所在的縣也不例外,也是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分別劃分責任片區,哪裏如果出事,片區負責領導就地免職。他這個縣委一祕也同樣是跟着書記天天巡堤,在洪峯最嚴峻的時間段,經常性兩三天不下大堤、不合眼。別說五十好幾的老書記有兩次差點交待在大堤上,就連他當時都有一次直接暈倒在了堤上,被拖下去搶救,結果醒來後一分鐘沒敢耽誤,自己推開護士,拔了輸液管就立刻往大堤上趕——沒有經歷過那種天災危難的人可能很難想象他們這些人的心態:你要說他們是怕被撤職,這種心態當然會有,但更多的一方面,卻是真的不敢出事,因爲責任太重大了!一旦決口,就是萬千家庭毀滅,而且是直接在你眼前毀滅,那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他當時作爲一個從小被灌輸愛國愛民的年輕幹部,是真的有一種緊張到喘不過氣的感覺。而且當時很多奮戰在抗洪一線的子弟兵們,有很多甚至都不到二十歲,高務實當時身處那種環境之下,也確實覺得自己做的那點工作不算什麼——最起碼他沒有一天泡在水裏十多個小時拿血肉之軀去堵洪水!
高務實稍稍一頓,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問:“永定河的水害很嚴重?何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