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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顯未到的時候,副帥就已經把城圍住了,周師良幾番突圍都不成功,這才知道正元帝從未放心過他,要不然怎麼他一舉旗,接壤的壽州熙州立時發兵把他團團圍住。
他還當秦正業的眼睛都盯着南邊的江寧王,沒想到這許多年,他半刻也沒放鬆過過自己,原來那些戰國倒是白打了,先誑他去跟李從儀的副將殘兵相爭,打下來的土地又都歸於大業,自己這麼多年一點便宜也沒撈着。
跟着就被秦顯叫破了他送出去的書信,舊部將有一心跟他起事被立時斬殺的,也有一接到信報投誠邀功的,周師良比正元帝還更年長几歲,看見秦顯銀甲長槍坐在馬上指着自己說話,纔剛罵了一句黃口小兒,魏寬的箭就射了過去。
一箭直透盾牌,跟着又一箭射死了他身邊一個文士,那箭往周師良身上射去時,他只怒不驚,等第二箭射死了身邊官員,他拍着城牆大罵起來。
魏寬一箭射死的,是幷州謝家的嫡系長子謝元浮,周師良能在此地反叛,一半也是借了謝家的勢。幷州已經連年戶數不滿四萬戶,要從上州降爲中州。
謝家本就是一地世家,從大夏立國之初就已經在幷州繁衍生息,百年大族附戶無數,自大夏起就已經有民戶依附,到了這一代,戰亂之中雖流失一些,可天下平定之後又陸續回到故土,依舊還是附與謝家,連年增戶,漸漸有五六千戶之多。
此番正元帝下達戶籍新政,便是要把這五六千戶免下的稅收都吐出來,謝家如何肯依,還想撐着百年世家的底氣,可又不能買良爲賤,這些民人本就是依附逃稅的,真要爲賣身爲奴,倒不如交上田租。
謝家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可這回本就是拿幷州開刀,凡被舉報相糾的官員免職不說,還得受刑罰,重罰之下,謝家的關係都疏通到了袁相這裏,得來的信是袁相的四個字“好自爲之”。
謝家肯同袁家結親,面上是看不上袁禮賢的出身,雖沒要陪門財,到底還覺得自家高過一頭,誰知纔剛結親家就出了這樣的事,寫給女兒的信更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