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包御史不置一詞,他在茶館書場也聽得許多,晉王妃在晉州城百姓的嘴裏無有一處不好的地方,就連永壽寺的方丈開塔之日都要請王妃先登塔,那點佛油的蠟燭可是從王府裏傳出來的,與小民來說,這已經足夠尊榮。
千好萬好,便有一樣不怎麼好,晉王妃是隻胭脂虎,府裏不養女樂歌姬,一個掩了口說晉王怕老婆,另一個便拍了桌子:“你懂得什麼,這是家有賢妻,不叫晉王耽於聲色犬馬。”
這個拍桌子的人,怕是跟袁含之同一付心腸,包御史略坐一會,便把這隊歌舞姬是劉刺史送去,潘家着意調教的,送走第二天,潘家可不又送了一班女樂去劉刺史府中。
劉刺史在晉地呆了多久,晉王纔來多久,就是真的要作惡,也還有三個月的假慈悲,更別說他當真辦了實事,常家的商隊一活起來,可不止是常家一家發財,跟着能養活多少小商販,腳店鋪子也跟着興旺,再有些日子,常家的駝隊就要回來了。
包御史白日出門,夜裏還回官驛,官驛中侍候着包御史的小吏早就叫劉刺史給買通了,看他寫什麼讀什麼說什麼,若是提起自己一句半句的不好,立時報上來。
那個小吏識得字,人又生得討喜,瞧着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人很機靈活泛,笑起來還有一對梨渦,收了錢辦事腿腳便勤快,眼睛不住往包御史桌上的字紙裏翻,從字紙簍中掏了一份草稿出來,是寫污了卷面的,不能呈送給正元帝,這才撕了去,被他粘起來送到了劉家管事手裏,發了一筆小財。
這上頭兩三句,確是寫到晉王收禮,郡主辦彌月酒又大肆鋪張的事,劉刺史一顆心落了肚,這才大着膽子請了包御史過府,設一清宴款待他。
包御史盤桓晉地未去,如今爲的已經不是秦昭了,晉王官聲極好,名望極高,他耳聞目睹,縱有小過,也是瑕不掩瑜,若是沒有這些手段,哪裏能壓得住這隻滑不溜手的油耗子。
劉刺史從三品的大官員,卻要給個八品監察御史陪笑臉,包御史還一付嚴正相,聽見金谷園三個字,再環顧劉刺史府中這些個層層疊疊堆砌的太湖石,和一路走來畫廊:“金谷園比不上耗子洞。”
樂工拉弦,歌女彈唱,舞姬踩着步子旋轉,這一句劉刺史竟沒聽着,看過那份奏報,心中底氣很足,只要晉王得一回申斥,他再想伸手管別的,便不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