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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含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已經有三年多未曾見面了,自魏家寫信給女兒,以魏夫人生病爲由, 將她從龍門山騙到京城起,二人便分隔兩個陣營,袁含之偶爾喝醉了還會念叨起那封《休妻書》, 裏頭零零落落的字句就像刻在心上一般。
魏人秀看他的胳膊裹得像個糉子, 只當他確是傷得厲害, 被他握住了胳膊,也不敢掙扎,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在錦被上。
一面哭一面道:“你這個呆子,別人打仗, 你往前衝什麼?你又看不清楚, 怎麼不往後躲一躲。”
袁含之在自己家裏走道都還會踩空了階梯, 袁夫人爲着自己這個兒子沒少費心, 他倒不是當真這點路也瞧不見, 只是走路的時候在分神, 想着詩書,比劃着字帖,非得有個書僮跟着, 在他後頭喊:“二爺邁階。”
魏人秀隔着窗戶聽見小書僮脆生生的喊“二爺邁階”, 就知道是袁含之來了, 每到這時她便理一理衣裳, 拿描好的花樣子到謝氏那兒去,兩人在迴廊上能碰見,袁含之總是先讓她過去。
他眼睛一好,鼻子便特別靈,聞得魏人秀身上的香氣與別人都不相同,自有一番乾淨清冽的滋味,她給他做的鞋子襪子,纔拿來時也有這味道,兜在袖中密密藏着。
她一去再無音信,等到龍門山都聽見消息說永平帝下旨禪位給魏寬,袁含之呆坐片刻,知道魏人秀是回不來了。
還是初春時節,書齋外柳初芽杏初花,袁含之怔怔盯着窗子,片刻便回過神來,書僮還當他是要進京去接媳婦,誰知他鞋子都不穿就跑到外頭,與龍門山中幾個書生儒生共同商討大事。
袁含之即刻就要坐起來,魏人秀順着他的意思扶他,被他一把攬在懷中。
兩人從沒有這麼親近過,離得最近的時候便是在廊道上擦肩而過,每每這時,袁含之就先燥了臉皮,眼睛盯着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