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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彷彿將吳真義瀕臨崩潰的心態一刀戳破,他全身一軟,伏趴在地,涕泗橫流:“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臣什麼都不知道,臣只是聽命行事而已!臣什麼都不知道啊!”
溫鳴跪得筆直。
他今早臨行前,只用冰渣混着雪水,嚥下了半個冷饅頭,現在,他腹中絞痛,但聽着耳邊尖利的求饒聲,他卻很想笑。
荒謬啊。
曾在他的試卷上寫下“犯忌”批語的人,此時此刻,竟完全說不出他溫鳴洋洋數千近萬字,到底哪一個字犯了忌諱。
又是因爲哪一個字,讓他榜上無名,讓他無緣殿試,讓他窮困潦倒,讓他的母親和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默默死去。
真是,荒謬。
咸寧帝沒有理會哭喊的吳真義,問溫鳴:“爲什麼特意等到這次制科?”
溫鳴深深地伏下身:“臣有私心。臣生於世,不可不顧及年邁操勞的母親和一心爲臣的妻子。臣於幕後之人,猶如蜉蝣撼樹,不自量力。臣不敢因爲所謂的正氣和傲骨,連累家人殞命。”
以前不敢,爲什麼現在就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