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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元十二年,李齊慎到豐州的第二年。
豐州靠近北邊,氣候和長安城頗爲不同,一到十一月,草場上的草一律枯黃,隱約露出底下的土,站在高處一看,倒有點像是天德軍裏一位姓田的校尉,把他頭毛稀疏的腦殼放大若干倍,居高臨下看下去,大概就是如今的草場。
草場如何暫且不論,豐州的雪也下得早,十月起開始下零零星星的雪,十一月就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天寒地凍,雪片兒用鵝毛形容都不夠,拴在外邊的馬身上掛滿白霜,負責寫檄文的幾位文職天天皺着眉抱怨墨研不開。
偏偏這時間最需要防備,將士冒着嚴寒,天天在外邊巡邏,李齊慎也別想跑。他有個郡王的封位,可惜豐州天高皇帝遠,李容津纔不管這個,讓他挑了匹戰馬,塞給他一杆槍,每天帶着他在外邊遊走。
今天倒還好,不像前幾天那樣,風雪大得睜不開眼睛,李齊慎放慢馬步,跟着李容津往前走。細細碎碎的雪落到他身上,在披風上的自然積起來,發上或是眼睫上的倒是能因體溫漸漸化去,在化乾淨前又有新的落下,襯得他像是尊玉雕。
“冷不冷?”李容津回頭看他一眼,“來口酒?”
能帶出來的都是烈酒,一口下去,身子自然暖起來,李齊慎卻搖頭,含笑說:“不喝,怕醉。栽下去還得勞煩叔父帶我回去。”
“放你……”李容津頓了頓,強行把軍中的髒話吞下去,槍尖不輕不重地在李齊慎的戰馬馬腿上敲了敲,被噴了個響鼻才收手,“少來,前天你溜出去和哲步他們喝酒,別以爲我不知道。”
李齊慎面色不變:“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