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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儆平常不靠譜,這回倒是說話算話,千秋節後各地節度使返回駐地,唯獨留了個李齊慎。住的宅子是李琢期經手的,新建王府來不及,用的是前朝留下來的空宅,修整期間李齊慎仍是住在驛館裏。
住在驛館裏不妨礙他出去,謝忘之當然是要照例陪着玩的,此外,除了長寧公主和崔適這樣早年就認識的,李齊慎趁着這機會廣泛交遊,既有正兒八經一心向上的清正郎君,也有諸如褚二蔣三的紈絝。別的不說,在兩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裏,他都能混熟,也算是他的本事。
到八月初,宅子修整完,就在安興坊,和崔適那一支的宅邸隔得不遠,倒方便了崔適閒着沒事晃過來,煤球也總能竄去崔氏的宅子裏抓個錦鯉。
煤球活得像只野貓,當年在大明宮裏就這樣,沒有哪個殿的養的花鳥魚蟲沒遭過它的毒爪,李齊慎也管不住。但遭不住崔適隔三差五來討債,李齊慎煩了,找了個空閒的午後,一把揪住煤球,讓府上的廚子切了魚膾,整整一盤子懟在煤球眼前。
崔適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個場景,花葉叢生的院落裏,一身圓領袍的郎君搬了個胡牀坐着,面前一盤新切的魚膾,還有隻漆黑的貓。郎君單手摁着貓,把那個貓頭往盤子裏摁,黑貓甩着尾巴,委委屈屈地吧唧吧唧。
李齊慎耳力好,聽見腳步聲,抬頭:“有事?”
“……沒事。”按往常,這場面好笑,崔適早就該嘲笑了,但他今天神色寡淡,往桌邊一坐,像是沒看見。
他不說,李齊慎也不問,鬆了按着煤球的手,放任它自己喫:“喜歡我這院子?”
“還行。”崔適看了一圈,視線落回桌上,“魚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