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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鳳台道:“我看他不如小周子好,這唱得,太晦氣了。”
商細蕊搖頭道:“你不懂。不是人人都能找着自己的風格,好多人唱一輩子戲,就隨自己師父的聲口隨了一輩子。找着自己的風格多難啊!楊寶梨小小年紀就能有自己的味兒,一千個人一萬個人裏沒有一個重樣的,我再點撥點撥他,絕對是個人才!”
程鳳台盯着臺上的人使勁品咂,還是看不出個好來。
商細蕊望着臺上一嘆:“我最討厭泯然衆人啦!跟誰都不一樣,就是好樣的!”
這麼一說程鳳台就明白了。楊寶梨未必真是有多好,勝在踩着了商細蕊的心縫兒。商細蕊臺上臺下,唱戲做人,就求個排衆而出,別具一格。
周香芸與楊寶梨得了個好前程,各自滿心歡喜地辭別舊友打點行裝,預定在夏至那日一同拜入水雲樓門下。之前一天,二月紅穿了一身符合她現在身份的鮮亮打扮,靜悄悄的來後臺告別。說是靜悄悄的,因爲衆人覷着商細蕊的顏色,不敢多搭理她。有資歷的戲子們覺得這丫頭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特別漂亮,也不特別靈巧,想不到還沒出道就給自己找着人家了,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年輕的戲子們則以商細蕊的觀念爲準繩,一律對二月紅嗤之以鼻,將其視作水雲樓的叛逆。
別人都會不理她,唯獨臘月紅不會。臘月紅勒頭了一半,愛惜地拉着二月紅的手,站在後臺一角目光殷切地說話:“師姐要走也不急這麼一會兒,看完我的戲再走吧?”
二月紅是突然地要嫁人,突然地有身孕,都沒來得及與臘月紅好好地唱一出作個紀念。二月紅剛要點頭,薛家派來接人的老媽子就探頭探腦地來催促了。二月紅對老媽子畏畏縮縮地小聲道:“能耽擱會兒嗎?我想看了今兒的戲再走,行嗎?”
語態之中毫無姨娘主子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