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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延將他抱進懷裏,雖是死死抱着,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張口,再咬自己。他不怕被咬傷,那些疼痛對經過沙場的他來說不過皮毛,他只是本能的擔心而已,像一個在烈日下行走的人,突然頭頂天空乍變,暴雨傾盆而下。他擔心的是那一瞬,無所適從的狼狽。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這些擔憂也無人可說。他無法想象自己對懷裏的蛇說:你要咬我,就趁現在咬個痛快,咬死也罷。只是不要,在我以爲你信任我之後,猝不及防的咬我一口。
他害怕他會疼到絕望。
“害怕”這個詞,柳延只是不說,然他心裏卻從未逃避過。他終是有所畏懼的。對這世間存畏懼之心。
高山仰止,紅塵萬丈,天地蒼穹,若心中無所畏懼,那便不該是人。
連蛇妖伊墨,心中也是有所畏懼的。縱有千年道行,呼風喚雨之能,他也不曾生出違逆的念頭,否則他未必就聽話地任人打回原形,倒是會帶着柳延四處逃遁,了了這一世。
這些情理,柳延懂,伊墨懂,沈珏卻想不透徹。
沈珏說:“我就不信父親沒有別的法子。”
柳延道:“還有什麼法子,能比現在更好?”略頓,柳延又重複道:“現在,很好。”
至少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