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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堯不同於鄭鏡堂,他貴爲當朝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未曾結黨弄權,雖不是諍臣,卻堪稱能吏,主持中書省以來少有虛耗於民的舉措,而當個別方針和政令較爲偏頗,或其影響不可預知時,他都會率先舉出不當,宰輔帝王之職可謂盡責。
如果是興利除弊的政策,他也不會因個人的好惡和利益進行阻攔。
比如卓思衡此次學政改革,沈敏堯從未表示過阻止,只是在具體實施時提一些和緩建議,希望政策可以不要以太過強硬的方式實施。
可以說,沈敏堯是一個“不折騰”的官員。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三個字便是天大的好處了。
因此卓思衡也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反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而是希望自己能暫且給緊繃的朝局一個緩衝。
卓思衡可以理解,但並不完全贊同。
“沈大人,許多事起因並不在我。”他解嘲般替自己分辨道,“如果不是吏部發難,我也不會將督學一事提前推入渦流,但在當時的局面下,除了拿出此種有效的方法,我沒有任何選擇去保障吏學與吏員們的利益,更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學政改革不受干擾與侵害。況且大人應該知曉,吏學一事聖上已經在我的建議下給出詔令,那我在中察開始後便退也是錯進也是錯,真的要將自己陷於不易之地麼?”
沈敏堯鬚髮未有全白,他比曾玄度年輕一歲,神態柔和不具老態,聽罷此言卻自持重的平和中透出一絲憂奈的神色道:“我如何不知你難處,故而在約你相見前,我也去會了會唐氏兄弟。”
卓思衡微微一怔,這是他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