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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同她生母有關。行刺我與煦兒的人,正是阿婉母親的手足,也就是她的舅舅與小姨。”
雖然知道這是個驚世祕密,卓思衡還是愣住了,皇后用雖快卻清晰的語速繼續講道:“相信以大人的聰明才智不難知曉,當年我被迫嫁給一位幽禁中的宗室子弟,是家族的無奈之舉。先帝膝下無子,羣臣保奏那時還是罪子的當今陛下能承嗣繼位,先帝如何肯?他原本是想,先假意答允,併爲當今陛下指婚做出樣子來,再由這位太子妃博取信任,私下蒐羅其不當之處,若沒有也可以網羅織造些莫須有,由她出面佐證,這樣罪出有責證據確鑿,他再行廢立之事,名又能名正言順又能堵住羣臣的嘴。”
“皇后娘娘的家裏被迫承擔此職,恕臣直言,是否貴府在景宗朝時也是式微,才被選中如此註定爲棄子的人選?”實在沒有時間虛與委蛇客套,卓思衡想到什麼便直言不諱。
皇后欣賞地點點頭:“不錯,大人如此聰慧,我們更能省去許多解釋的時間。我鍾家雖在太宗一朝有過救駕之功受封,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又並非開國元勳,雖是聽來顯赫的昌國公一門,然而並不受景宗器重,我姑姑是景宗的皇后,景宗也並不願得罪世家大族,只怕狗急跳牆,於是景宗便要我家出一位機敏的適齡女子承擔此任,而我家只有我一人待字閨中,我父母雖是千般不願,皇命加身,也是無從選擇……我心中雖有怨懟,但爲家族,也只好如此,別無他路可走。”
皇后講述自己命不由己的過往時並沒有太多悲慟,她很平靜,也很泰然:“但我在新婚當夜見了當今聖上,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念頭,我想景宗以爲自己可以掌握他人的命運,難道我便要接受這個結果麼?”
“所以是皇后娘娘主動將事情告知了陛下?”卓思衡當即明瞭。
“是的,新婚當夜我便將自己的使命和他即將遭受的命運和盤托出,當今陛下那時不過剛剛弱冠,可聽罷卻並未慌亂,沉默許久後,他問我,是否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同他試一試能不能闖出這絕望境地。”皇后輕笑道,“我可以告訴大人一句大逆不道之言,我對陛下,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卻對他甚爲欣賞,須知那樣的境地,一個人可做出如此應對,我想自己雖不能與良人共度和滿一生,可若與此人創下新天地來,也不失爲一種夫妻情分。於是我便答應了。”
這很符合卓思衡對這位頂頭上司的認知,能在如此絕望的情況下有今天的建樹,他絕非庸人。不過現在看來,若沒有眼前這位同樣膽略才識與之匹配的女子襄助,他也未必能直達九天。
“可是,景宗是何等多疑,一個世家的女子,他又不甚瞭解,所以他也同樣派了人監視我。”
“是阿婉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