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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處惜別依依不忍辭離,然而同一時下,吏部後堂卻是另一副光景。
“司吏、司封、司勳和考功四衙署的人都到了?”
“回沈郎中的話,都已到了,幾處散職的官吏也都在此聽候。”
沈崇崖聽罷自座位站起,目巡整堂官吏,所見無外乎面目焦灼不安與憂澀愁嘆者,朝他投來的也有祈請的目光。
“如今吏部二位大人尚未來報任,也只能由我一個小小郎中令暫代職務,聽聞卓大人已去拜會了沈相,又去國子監述職,不出所料日暮前便會到部裏來同諸位同僚相見。”他話一出口,非但沒能撫平衆人情緒,只見人人心中的不安又在面上加劇幾分,不過沈崇崖也不是爲了安慰才集結人在此,只自顧自道,“我知諸位心中所思,無外乎畏懼新任卓侍郎同咱們吏部的恩怨,又恐駭卓侍郎素日裏爲官的聲威,心有惴惴,可諸位這些天明怕到夜,夜怕到明,他卓侍郎還能聞知你意應你所求——乾脆不來了?”
論年齡資歷,其實這些話本不該他來說,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在吏部實在沒有什麼身份可講,但眼下官職上無出其右,其他二位年長郎中令見狀,一個是鄭相從前提拔的從屬,立刻稱病避新官鋒芒,一個據說當年在吏學一事上參奏過新侍郎一本,用詞之兇殘甚至將其列爲“國賊”,這幾天也是稱病不來,不過沈崇崖倒是覺得,這位是真得嚇病了。
他能怎麼辦呢?只有他這個郎中令是去年調任過來,故而和當初恩怨沒有半點關係,此時由他出面接待新侍郎最合適不過,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即便遷怒也是顧不得了。他一路升遷不可不謂小心,以爲找到好差事,誰知一年過後竟變成燙手山芋,沈崇崖自己也納悶也無奈,可還得站出來穩定人心,總不好一會兒新官來任,下面的人惶惑不安成何體統?
思來想去,也只有嚇一嚇才能短時間先讓人穩住陣腳,畢竟真的怕了,才無人敢造次,卓侍郎來了,吏部的面子也多少能周全。
想至此處,沈崇崖故作肅容,嚴正道:“諸位大人比我在吏部年頭長,自然見過的人多,明白的事理也大,早在聖上降旨之日便該知曉會有今朝,何故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