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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聽命拜謝天恩,再起時,其餘人等一應就座,白泊月以爲自己位置在後面,誰知竟是靠前,她當即便猜測可能是特有安排,回頭去尋找簾幕後熟悉的身影,可卻只見靜止的帷幔後一個個模糊難以辨明的身影,也看不出哪個是自己的師傅。
待人已落座,庭中左右只剩下顧世瑜與尹毓容二人,長公主此時示意已站至御階下首旁側的羅元珠,她方朗聲道:“今日之辯,以夏芝芳文議爲要,臣女恭請爲陛下誦讀,命諸位伴駕靜聽。”
說罷,她展開手中紙幅,用清晰的口齒將文章讀出。
卓思衡靜靜聽着,原來顧世瑜所留作業題目是講論任意諸子百家的人物史議,夏芝芳選了《吳子》一書來論吳起,詞句也似所議之人,機鋒強勢不遺餘力,文辭之美尚有不足,可立意率直行文緊湊,卓思衡聽來也覺是一篇可論頗多的佳作。
文章讀畢,皇帝似乎也覺此文不錯,頗爲讚賞看了看長公主,似是用目光在褒揚她治學有功,但同爲人家兄長的卓思衡卻看得出這目光裏有着不言自明的驕傲。
“那便起議吧。”皇帝收回目光後笑道,“師道爲重,顧師範理當先言。雖在朕前,但你二人論言當以文章爲先,該是互爲對論,只當朕是個聽客即可,自稱不必過謙,尊稱也能免則免,且將此文論透講深,彼此互盡能言才爲上上。”
顧世瑜也不辭讓,領旨施禮後朗然道:“自古論及文章,各家均有己議,或有同工異曲之首肯,亦存天懸地隔之異議。我論此文佼佼,因縱覽學生文章後,深感論議陳腐老套,多爲先人之語,少出己言。而吳起之論卻多有機鋒,不落約俗,加之辭色更應文中人,亦是少見之銳意當鋒,說是近日女學當中少見的卓越文章雖略有過,但卻屬上佳之作,予以激鼓之辭,假以時日,望更見筆端多因此勵而生佳作。”
這看法基本和卓思衡相近,他聽完略略點頭,心道果然是我妹妹的同事,水平自然是遜色的。而顧世瑜的話也十分得體,她認爲這文章雖不是天下一等那麼誇張,可確實是女學最近少見的好文,她的盛讚也是爲了激勵能寫出如此文章的學生備受鼓舞再接再厲。
先擺明老師的立場,同時就文論理,他們做官在朝堂上很多時候也是用這樣的言辭之術來闡明立場和奏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