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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希亮還拿了些銀子給卓思衡,他說自己每個月銀錢有限,但到底父親還做着鴻臚寺少卿,多少是個正六品的京官,自己過得很好,倒是表哥一個人出門在外正需要使錢。
父親不疼愛,又是後母,從範希亮之前的話中也能聽出他在家過得未必有自己說得那樣好,只是此時推辭顯得太過做作涼薄,況且卓思衡盯着範希亮那熱切又真摯的雙眼,怎麼也都捨不得拒絕。畢竟如果是自己發自內心贈與,也是希望能解對方燃眉之急,不要被推辭拒絕的。
於是他便收下這十兩銀子,送範希亮至碼頭,二人約好帝京一處小驛留信,夜深之時方纔回暫住之地。
往後的十天,卓思衡都在讀書中度過。其實這些年雖然還要操持家中,偶爾要進山打獵,他也沒有耽誤學業,總是有時間看看書寫寫字的,文章功課也絕沒有怠惰生疏,只是聽範希亮說,省試因出題官不同,難度也大有差別,若是遇到硬骨頭,必須要文章水平硬過他,方可渡劫。
卓思衡對自己的文章有信心,詩文他雖只是尚可,但詠史用典如今也能偶得新句,只是若要和專攻次類的士子比,想必就相形見絀了。不過本朝科舉取士雖分別考察策、論、詩,各考一日,一共三天,看似平均,但太宗當年改制過一次科舉,他認爲“其高下之等,大率當以策論爲先。”並把原來的詩賦考試刪去一賦,只留詩歌。卓思衡當年聽卓衍給自己講述到此時,幾乎要激動地高呼太宗英明乃我朝第一聖君!他的水平寫詩已是勉強,寫賦的話等同於絞殺。好在此傳統延續至今,策論爲衡量取士的首要因素,對他算是極爲有利。
卓思衡感嘆,萬萬想不到,從來以不偏科自居的自己,如今卻要爲了處理短板心有慼慼,當真是文科難讀。
經此一番內心審視準備,卓思衡並於讀書間歇收拾好入考場的鹿皮囊與其中乾糧物品,只等開考。
貞元十年十一月七日,貢院開門,解試啓卷。
未免有協同舞弊嫌疑,因此貢院開考當日方門前張榜,告知士子屋次的廊間排號,入內時由巡監根據姓名引導就座,不可以以任何理由進行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