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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再心疼硯臺,聽了這番話也只能作罷。跳板已拿,客船漸遠,卓思衡站在船頭與佟師沛道別,小廝回想他方纔言語,雖然大半內容自己聽不懂,然而那種語氣他是熟悉的,心中一動,氣也全消了。
客船消失在凍霧後,小廝還是憋不住心裏的話,輕聲對仍站在原處的佟師沛說道:“三少爺,我聽這位卓公子方纔和您說的話,好像從前大少爺在時常掛在嘴邊的,語氣也很像……”
佟師沛只是看着客船消失的方向,許久也未言語。
另一邊卓思衡看到佟師沛的船消失纔回自己船艙。
好險,幸好是佟兄秉性寬宏心胸磊落,換了未熟悉的他人,怕是白眼都要翻自己到天上去了。他邊想邊將窗戶撂下關牢,再小心翼翼撂下借來的硯臺,免得借來人家的東西再飛出去。
說來也怪,這硯臺摸着和自己用得那些個都不大一樣,質地勝石似玉溫涼得益,摸着像觸碰肌膚,研墨時沒有半點阻塞感,大概一定不便宜。
卓思衡磨着墨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說話行事,如今到了帝京,萬事都得小心謹慎,尤其是與人相交,更是不能自言語上大意。他不是次次都會碰到表弟和佟兄這樣與自己個性脾氣都合得來人也真摯的親戚朋友。就像此船行於水路,不小心撞上其他船隻,無法預計對面的船會罵不長眼睛還是邀請乘客悠然品茗賞雪。
他也是時候需要調整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