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高永清聽罷無奈笑道:“我讀書不精,兄長別笑話。”
“你是故意的,別想糊弄。”卓思衡拿出御史眼裏不揉沙子的勁頭來教育弟弟,很快又忍不住擔心,“你要是讀書平平,想來在江鄉書院裏唐祺飛也不會將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說到此處,一直沉浸在重逢剖心而談幸福中的高永清忽然冰冷麪容,眼瞳愈發濃黑。
卓思衡見他如此心中痛極暗道:必然是唐祺飛這個混蛋校園霸凌自己的永清賢弟了。
“唐祺飛這樣的世家子弟我見得多了,跋扈流俗全無肚腸,即便言語欺辱和日常惡向我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真正讓我懷恨至今的是五年前他們唐家的所作所爲。”高永清行至窗前負手而立,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面容。
“五年前我父親自知身體積重難返,只想在離去前再見我一面……我爲求學與父親天各一方,他礙於罪臣身份不好走動,病重後拖人辦好通關文牒才倉促上路,出發前寄給我一封信,說他知道時日無多,於是自己自北而下,要我自南而上,只盼能道中得見……”
……
“唐祺飛與其他世家子弟多有蠅營狗苟,一直暗中棘絆於我,得知我有封加急書信,便灌醉書吏將信盜走,他們偷看信件,明知其中所書乃是親子倫常人間至情最要緊事,卻特意藏起不告知於我……”
卓思衡目眥欲裂幾乎要痛裂心扉,只要一想如果是自己遭逢此舉,那必然是連魚死網破的心都要有了。
高永清的聲音彷彿自遠而來,虛弱無力:“等到書院例行年校之前,他們才交還書信,我驚痛焦恨,既沒有時間考試也沒有時間報復,倉促上路,趕至汴州晉陵郡五里坡才知曉,我父親一個月前已然在此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