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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惟山聽卓思衡講自己兒子,心中卻是微微一驚,心道這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官吏如此見微知著知人善任,或許真的是最合適整頓學風的人選,他能鍼砭時弊敢開口去言科舉祖宗之法的利弊,又似乎對任人有自己的認知……
“但如今瑾州地方上的學政若從宏遠着手,恐不能立竿見影。”潘惟山覺得自己也真是年紀大了,忍不住叮囑年輕的卓思衡不要只着眼明處遠處,要多看眼前的弊端,先從微末出着手。
卓思衡覺得如果是曾大人在,也會這樣細心耐心提醒自己,心中頗爲感激道:“晚輩明白,明日我就去州學看看情況。”
“今天王伯棠的話雖說有試探和恫嚇你的意思,但其中一事卻是沒有誇大。”潘惟山看卓思衡沉着且條理先後已拿捏了分寸,愈發喜歡這個年輕人,乾脆敞開天窗將話挑明,“他說州學如今廢弛,那也是實情。你去到那裏先別忙着動手整飭,走訪後再落實自己的心思。我信你是有盤算的,但到底此事艱難,多想想如何保全自己並不算尸位素餐,還是要量力而行才更穩妥。”
這是官場混了幾十年老油條的忠告,卓思衡當然會聽,但他也只是有選擇的聽,嘴上表現得乖巧聽話懂事,但心中卻有股氣勁兒。
要是他弄不好眼下瑾州的學政,還談什麼將來去整肅全國的學風?
更何況若是在唐家人眼皮底下辦事不力,那他豈不是對不起這份爲他量身定做的人事調遣?
不論什麼緣由,他都必須堅定且鋒銳的去行事,不能有半點溫軟之意,否則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退避和失望。
卓思衡相信自己,但也倍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