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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私怨,他也不會坐視不理要這種人安安穩穩拿着朝廷俸祿坐在高堂之上。
卓思衡心中的憤怒和激盪半點沒有在面上表露,反倒一口茶入喉,甚至還品了品回甘,才舒展開一個十分安逸的笑容:“有王知州在,那樣大的弊案在座各位也都還好好的,下官又怎麼會擔憂呢?只是來到此任第一件事不免要做得漂亮些,纔好不辜負各位的希冀,這案子交由學事司來處理,大人儘管放心,下官不衝着大人的恩惠和各位的協理維護,也要爲自己的臉面考量,各位說是不是呢?”說完他才站起來,行了一禮道,“那下官便去提人了,不日就會給大人一個交待。”
此言情理皆通,挑不出錯處,在陸恢看來王伯棠肯定要費盡心思反駁,誰知王知州只是哈哈大笑,直說要是各個年輕後生官吏能像卓思衡一樣事事親力親爲,安知吏治不會海晏河清?然後便明日拿了公文,由卓思衡去辦事。
他這樣說實在古怪,既然這麼容易答應,何苦橫插一手?陸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尤其是卓大人自堂上出來後鐵青着冷臉,咬着牙根出聲,這樣的神情他從未得見出現在這張溫潤寧和的臉上。
直到見了被捉來的那位惹事書生,陸恢才恍然大悟王伯棠的心計竟有如此歹毒!
此人趴在州府牢裏的地上,渾身是血已奄奄一息,獄卒只說過堂用了脊杖,打了多少不知道,人拉回來便是這樣,還活着,氣不多了。
要是這個人出了事,瑾州的學子都得把賬算在剛來的卓提舉頭上,豈不是要卓大人一到此處就鬧起事來?這是多大的罪過!
他從沒見過這樣多的血與這樣重的皮肉之上,一時只覺得渾身發冷胃中似有鉛塊滾撞,而一旁的孫靜珈也是老實讀書人,再加上大獄裏腐朽的氣味,已是忍不住乾嘔起來。
只有卓思衡,雖是眉頭緊蹙,卻沒有半點難以忍耐的神情。
陸恢心如焦烤,匆匆翻看提審的畫押文書,急道:“此人叫魯彥,字三修,十七歲,是永明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