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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 一隊馬車正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後面還用騾車拉了一個竹籠子, 裏面關了十幾只被捆住了手腳的野雞。
“鯤哥, 咱們就這麼慢悠悠地趕路,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皇城啊?”白春笙抓了一截甘蔗在嘴裏啃着,一邊吐甘蔗渣一邊問道。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不許隨意朝車窗外拋灑垃圾”的規定, 河蚌精便和其他路過的人一樣,將嚼乾淨的甘蔗渣直接吐到路邊,有路邊放羊的趕着羊路過的時候,甘蔗渣便被羊低下頭給喫掉了,看着十分有趣。
不知不覺他就啃掉了半根甘蔗。
“少喫點, 方纔我見他們抓了些紅籮魚回來,你這幾日喝藥, 也不能喫太過油膩的, 那紅籮魚肉質清甜細膩,正好可以拿來做個魚羹。”王鯤風將車廂裏剩下的幾截甘蔗奪過來丟到車廂外面的踏板上,不讓他再喫了。
這幾日爲了壓抑體內“屬於河蚌求偶期的本能”,白春笙被迫喝了許多苦藥, 整個妖都不好了,王鯤風看着心疼,也不知道從哪裏尋摸到了一些窖藏的甘蔗,每日喝完藥便給他啃一截, 權當是喫糖了,且毛大夫也說了, 甘蔗和中潤燥,清熱除煩,適量食用倒是可以緩解河蚌精體內的燥熱症狀,不過,這東西喫多了對身體也不好,王鯤風知道他家河蚌除了他誰也不怕,便每日不厭其煩地親自盯着控量。
“紅籮魚?我倒是聽說過這種魚,說是進上的貢品,本朝皇族最愛食紅籮魚了,怎麼這裏也能抓到?”
“這裏原本就是紅籮魚的產地啊,這個季節的紅籮魚還不是最爲肥美的時候,不過也可以喫了。”王鯤風笑了笑沒有說話,涉足本朝貢品什麼的,這種事情就不要讓他家河蚌知道了,他家河蚌只要這麼輕鬆快活地開兩個小鋪子,做點兒好喫的就行了,他可不像他那個親爹,表面多情,實則最是無情,他喜歡的人,自然要好好護着,捨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
說話間,兩個隨行的侍從抬着一個籮筐回來了,籮筐底部墊着一大塊冰塊,上面便是幾條約莫一尺多長的鮮魚了,如今北方天氣尚且寒冷,這魚一捕撈上來便很快凍死了,魚身結了一層薄冰,倒是襯得那胭脂紅的脊背鱗片更加的漂亮了。
“這魚怎麼喫?”白春笙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扁扁的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