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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已恨自己無能的他,再想到明郎,更是心情複雜,自懂情意以來,他暗觀明郎言止,已知明郎待阿蘅,不是視作知交友人,視作異姓妹妹,而是如他一般,暗生情意,想來明郎也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他們二人,都從未直言挑明,儘管彼此心照不宣。
在旁的事情上,他們可肝膽相照、掏心挖肺,可在有關阿蘅的事情上,他們卻都一字難言,就像旁的所有,他們都可分享,可心愛之人,怎可與人共享?!
曾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少年,俱在這梅香暗浮的寒冷冬日裏,沉默地走着,兩顆熾熱的心,都似外有寒冰凍僵包住,誰也沒有先開口,擊碎這層寒冰。
如此無言地漸走至無人的清池附近,冷風撲面,午後的冬陽,曳得滿池波光粼粼,撩花了人的眼,也讓少年們的心,越發浮亂,不知該飄往何方,才能尋個事事圓滿、人人皆能稱心如意的目的地時,平靜的清池水面上,忽地隱隱傳來聲響,少年們抬首看去,見池中飄着的那葉畫舫,舟艙垂簾被人撩起,撩簾出艙的少女,竟是本該被邀至疏影亭的阿蘅,而跟走在她身後、同出舟艙的,是也當身在疏影亭的五皇子?!
薛蘅原是不得不應邀前往疏影亭,拜見秦貴妃娘娘與五皇子殿下,但那傳她的宮人,卻將她帶至了御苑清池旁,她以爲貴妃娘娘人在舟上,原要按儀入內拜見,可等進入舫中,卻見艙內唯有五皇子殿下。
薛蘅原想着給五殿下請個安、敷衍幾句後,便藉口身體不適離開,可她剛行福禮,艙外宮侍即划動船槳,將畫舫駛離岸邊,無法離開的她,只能如五殿下所言,忍耐着陪他遊湖,但若只是安靜賞看冬景便罷了,可五殿下就如之前邀見,言語間頻頻暗示對她有意,想要娶她爲妻。
哪裏是有意,薛蘅心裏清楚得很,只是爲聖上那句誇讚之語,爲那未來東宮太子妃的傳言罷了。
就如從前相見,她的回覆,一如既往地雖然言辭委婉,但拒絕之意十分明顯,之前幾次,五殿下都還能維持着笑意,這一次,卻似難再展現他的“好涵養”了,忽地伸手越桌,似要握住她的手。
薛蘅忍住心中驚顫,不動聲色地縮手回袖,道該回去了,五殿下卻不言語,也不看她,似正強忍着怒氣,未能如願牽握住她的手,搭在桌上,一指關節,叩着桌面,不輕不重地敲着。